长陵带着一队奇兵,按着张成给的地图,势如破竹,一路毫无阻碍,直奔秦同所在的议事堂。
秦同犹在幻梦之中,搂着妾侍歌姬,高床软枕,美酒佳肴,等着张成带回长陵的首级。
长陵冲入屋内,女人们尖叫奔逃,秦同见了他犹如见了鬼,惊恐万分,从榻上爬起来,去抓离他最近的佩剑。长陵面色凛然,并不给他机会,提刀怒喝一声,三步并作两步,转瞬之间,就到了秦同面前。
“赵长陵!你——”
秦同连最后一声唾骂都没来得及出口,鲜血便如瀑布飞溅,落在长陵的布衣上。
他只是皱了皱眉,带着些微戾气和烦厌,按在刀把上的手稳如泰山,平直抽出,秦同的脑袋便骨碌骨碌地滚了出去。
在一刹那,长陵有那么些恍惚,热血和刀光,早已离他远去,可他在荒野上所见所想,无不是世人饱经战乱的哭喊。
三年里,长陵一直在思考,自己昔日恋战嗜杀,没能给昌国百姓带来繁荣富足的日子,外敌入侵时,一刀一剑也不足以护佑国民,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他终于悟出,以战止战,不是长久之计,复生之后,也不想再走当年的老路。
可天下争霸,容不下他这几分烦厌。
这一晚甚至十分平静,第二天早上,人们发现守备府门口的积雪泛着诡异的红色,秦同的青旗也变成了写着“陵”字的赤黑大旗。
刑都易主了。
赵长陵接手刑都,出乎意料的顺利,其实也算在舒望预料之中。
当他穿着一身金光铠甲,手握缰绳,从马上飞跃而下,来到舒望面前时,舒望有一瞬间的失神,不知怎的,把他和记忆里某个身影重合了起来。
“舒望,我成功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