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时柒兀自念叨着,心里的冲击还是很大。
她微微侧身,和男人面对面,“你觉不觉得,我让小林把她挪到普通病房的做法很无情”
男人扬了下眉梢,眼里透着了然:“你只是不想他们被催债而已”
她的做法,向来和无情不沾边。
即便算不上谋定后动,但也会顾虑周全。
他的话,让砚时柒怔愣过后,眼底激荡着涟漪。
最懂她的,还是四哥。
她确实不想外界的压力,在这种时候再折磨砚父。
破产后的外债还有那么多,住院治疗期间,若住在高级病房,怕是堵不住悠悠众口。
她向前倾了倾身子,将下巴垫在男人的肩头,眼睛里透着水润的温柔,“其实我刚才还告诉小林,如果连女士他们追问的话,就说是慈善机构拨款为他们治疗的。”
男人侧首,在她的鼻尖上亲了一下,“这样很好,至少能省去不少麻烦。”
砚时柒点头,沉淀了心事后,她故作轻松地说道:“看也看过了,我们回家吧。”
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不论好坏,他确实把她养大,也曾对她疼爱有加。
如此,权当是报答这二十多年来的养育之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