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毁的碉堡冒着乌黑色的浓烟,三层的地板夹角里四处燃烧着火焰,看不到有人影在上面走动,仿佛刚刚的炮击让三层的人都死绝,对岸一片寂静,车队这边同样寂静,队员们在等待着命令,聚集地就在眼前,他们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他们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进去,看看十几万人的大聚集地是个什么样的。
一声高亢地惨叫在车队中响起,传出惨叫的方向是医生的移动实验室,医生显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家伙,随随便便就在陈辉勇的大腿上划出一条口子,再用连医生都为之惊叹的止血粉抹在他的伤口上,一个小手术在转瞬之间就被做了出来。
陈辉勇还在抱着大腿惨嚎,就被医生给轰出了车厢,等到他站到地上,发现自己除了走路稍微有些瘸,其他的貌似和以前差不多,心中为之一喜,看似问题不大,接着又是一悲,大问题被塞进了大腿。
陈辉勇一瘸一拐,凄惨地走到张淮安身前,没等他说话,被张淮安驱赶苍蝇一样挥着手,让他快去快回。
“哥……表哥唉!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你没事儿吧,你脑袋怎么弄的?”
进到铁门之后陈辉勇一眼看到了头上打着绷带的表哥,他表哥只比他大上一岁,看起来倒是比他还显得年轻,此时正和几个穿着军装与警服的军警站在一起。
他表哥看到陈辉勇之后露了一个安慰的眼神,连声追问:
“他们是什么来路?是不是正规军人,他们有没有说过要找聚集地的前领导?”
他表哥此话一出,另外几人都不自然了,他们身上的军装与警服早已经破破烂烂,有些地方是补丁摞补丁,和外面的人一比,他们都成叫花子,万一外面的正是那些本以为消失的军队,恐怕没他们的好果子吃,暴乱也有他们的一份。
“不是,他们就是一帮子土匪,看我们聚集地大,想过来捞点油水,邪的太厉害,我好不容易将他们应付过去,你们又闹出这么一档子事儿,我看很难和他们善了啊。”
“日他妈,善了?怎么善了?一群叛乱分子,以为手上有几把枪,几门炮就骚包了?我们就弄他们,让他们知道,这儿不是随便什么猫狗的都能战便宜的地儿。”
说话的是一个正当壮年的武警校官,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却挡不住他身上的那股精悍劲儿,一听外人欺负到他们头上,先就眼红,一口夹着河南话骂腔的普通话就冲了出来。
在他身边的一个老警察毛了,开口就骂道:
“你个劳资滴,真是冒见过世面,木看得大炮都打过来哒,你要摸样,想死你一个人刻死,莫扯都我也跟都刻撒。”
这不,h的土骂也出来了,老警察骂的话很有道理,其他几个人除了本地人之外,都听的半懂不懂,却不妨碍他们理解,不是打不打的问题,打得过他们不是早就打了?孤投一掷也不管用,让他们白白地损失了半个班与两发火箭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