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出租房里,看着简陋的卧室,白祺心下一片平静。

    “我真是一个薄情的人。”他自言自语,抚养他长大的唯一一个亲人去世,他却如此迅速的抽离了悲恸。

    回忆起那时的痛苦,白祺觉得自己就像用尽了身体里全部的情感。

    之后不久,他想悲伤也作不出那种情绪了。

    “突然觉得世界如此美好。”白祺喃喃自语。

    明明世界还是这个世界,他却觉得人活着本就是一件极美好的事。

    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听院长那意思,貌似是个很有来头的人,白祺百思不得其解,但这不妨碍他做出最糟糕结局的准备。

    鉴于未知敌人可能很强大,白祺已经不指望古董的事能够通融了,这种明晃晃的局除非他现在买彩票中个头等奖,不然没背景没人脉真心找不出第二条路。

    与其把所有的钱赔出去还不能了事,白祺觉得他真正应该做的是为自己考虑。

    将手中所有的资金妥善处理好,再留了一笔现金,他想来想去,最终决定请他哥帮忙看护。

    “哥,你帮我先看着,万一我真被关个几十年,出来了这就是我的生活费。”白祺一边烧纸一边说,

    “我知道你住在里面拥挤,这人间的钱能看不能用,白白占了你的住房面积,我心里也挺过意不去。想想干脆把以后几十年逢年过节的纸钱一并烧给你,豪宅香车仆人,书籍电子扑克,你喜欢的都给你送过去……”白祺絮絮叨叨了许久,

    “我就打扰你两次了哥,这是第一次,下一次可能就是几十年后了。”

    风吹烟火,火光映出一张说不出表情的脸,摸摸心口,白祺觉得自己也挺不是个东西的,明明之前那么悲伤,现在却连亲哥的骨灰盒都能算计,人果然是利己又无情的东西。

    “限你月底前还清,不然我们就法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