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下令查案的第二天,仵作再次将尸体翻看了一遍,企图能再从尸体上查出些什么蛛丝马迹,然而,死者是被一刀毙命的,连那位穿着铠甲的御林军也不例外,凶手带着十足十的目的,万分冷静的下手狠辣,毫不拖沓,找准了心脏的位置,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人家可能还被反映过来便再也没了说话的机会。
“可查出了什么?”
说话的人五十来岁,四方脸庞,额上镌刻着皱纹,鬓角也染上了银白,人到中年身材也开始发福,官场上喝出来的肚腩几乎连宽大的官服也无从遮挡。此人便是大理寺卿何浩,官衔其实也不比柳方正,顾承,左岩这三足鼎立的任一方低,却始终没能在斗得热闹的三人中插上一脚,如今没人接的烫手山芋,辗转了一圈,还是抛给他了。
办的好,是应该的,办不好,别说以后有没有横插三人的机会,头顶上的乌纱帽保不保都是未知。
仵作看向来人,有些为难道“当日尸体送来的时候,判断死者身亡时间为丑时,伤口位于心脏正中,从伤口形状来看,凶手用的应该是短刀,而且凶手身形应该比负责送菜的几个公公都要高,大概和死的御林军差不多身高…”
何浩扶额“这些话,你在今日还没看尸体的时候已经说过了,就没再看出点别的?”
“这…尸体放了三日有余了,虽然是冬天,腐坏程度也会降低,但是…”
何浩看了一眼躺在停尸床上的发出恶臭的尸体,也明白大概想看出什么是没门了,只好作罢
一旁的下属连忙上来问道“大人,尸体可要下葬?”
何浩思忖一会儿,摇头道“再等等吧,寻阳,你一会同我一起出趟门。”
“是。”
何浩没再耽搁,将官服换成便服后,便叫上了刚刚那名唤作寻阳的下属,又派人牵来了两匹马,朝案发地点而去了。
巷子里的采光不是很好,显得有些阴森,当时用来盖尸体的草席子仍旧无人问津的被扔在一旁,寻阳蹲下看了那草席一眼,破旧的草席被鲜血洇湿了很大一片,如今已经有些发暗了,血腥味也已经散了个七七八八。男人仔细的将草席子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半天,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一根缠绕的金线。
寻阳将草席上的金线举给何浩看“大人,这会不会是凶手留下的。”
何浩心里一怔道“金线,那应该是寻常百姓接触不到的,在大风,能用的起金线的,也只有几家富足的商户,和朝廷官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