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谈着,忽然传来一声挠人心尖的叫声。随即一道橘黄微胖的身影晃悠悠走进厅里。她踩着轻盈无声的步子走向季淮思,旁若无人的越过柴方,敏捷地跳到季淮思怀里,仰起头眯起一双宝石般的眼睛看向谢熙桐。
季淮思抬手抚上她的脖子轻轻捉挠着,语气口吻透着少见的宠溺:“梦鱼,你来了。”
谢熙桐瞧着盘躺在季淮思膝上那只狸奴享受着季淮思的抚摸,不时发出囫囵的呼噜声,不禁有些好奇:“圣上何时养了一只狸奴?”
“昨日从卿小姐那儿讨来的。”季淮思似乎很喜欢膝下这只猫儿,手在猫儿脖子处不停揉捉,看着猫儿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温柔。
他这副模样加上这样的话语仿佛是透过狸奴看别的人。谢熙桐明知而不拆穿,又问:“为何叫梦鱼?”
“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季淮思笑道:“山谷道人的这句诗不是很有深意么?”
谢熙桐反复咀嚼着这两句诗,跟着苦笑。继续之前被狸奴出现打断的话题:“微臣会怀疑玟王殿下,是从玟王对微臣说起哨子来历之时。若不是对蜀中熟悉,他又怎会知晓那哨子是蜀中特有?”
“单凭这一点?”
“还有,玟王殿下遇刺的时机。”谢熙桐继续道:“微臣一直想不通玟王为何会遇刺。是因为他向微臣透露消息么?可知晓他向我透露消息的人除我与卿丫头再无第三人知晓。微臣只能想到,遇刺一事是有意为之,而此人便是玟王。”
“即便真是六皇兄所为,你没有任何证据,大理寺无法插手又能将他如何?”
“圣上遺我追查也并非真欲治谁的罪,而且想知道真相罢了。”
季淮思闻言似是若有所思,缄默不语。狸奴突地从他怀里跳出,晃到谢熙桐身边围着他叫唤。谢熙桐只是温柔的看着它,向它微笑,既不碰它也不抱它。
“若谢尚书能如镜仪一样懂朕便好了。”季淮思忽而叹息,“若然你说得没错,那谋反一事六皇兄定然参与其中。如今四皇兄死了,不知六皇兄是否还会有所行动。暂且派人盯着,小心别打草惊蛇了。”
“圣上不多加防范?”
“兄弟阋墙,防不胜防。朕只需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