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看来你们也习惯这些日子了呢。”向芙跟着笑了笑道。
谢熙桐犹豫片刻又缓声问道:“你背上那道疤……”刚才虽说是意外,但他还是瞧见向芙光洁皙白的后背横亘着一道长长的伤疤,而且并不像旧疤。她此前经历了什么?
他果然看到了。向芙淡然笑道:“无碍的,两军交战难免会负伤。”
她笑得淡然,说得更是轻巧。谢熙桐知道,狼烟四起的战场上刀剑无眼,稍一大意便命归黄泉。她背上那么长的一道伤疤又怎会无碍?谢熙桐感到没来由去的心疼。
他不由自主地放下茶杯伸手握住向芙的手,明月清晖般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向芙:“你这丫头总是让人不省心。你不知我们知晓你去边关跟着武将军打仗时,每天有多心惊胆战。害怕你乱来丢了性命,害怕再也见不到你。”
向芙下意识缩回自己的手,心脏处噗通的跳个不停,怎么都抑制不住。她曾经想过很多与谢熙桐重逢的情景,想过自己会如何面对他。
但想像总归是想像,真正与他面对面时她还是难以遏制心中的悸动。是啊,曾那么喜欢的人就在自己眼前,亲密地握着自己的手,说着关切的温柔话语,谁会不感动,谁会不心动呢?
“我这不是好好的坐在这儿么?曾经的我是将军府的一份子,总归要所有建设才不辜负大家对我的疼爱。”
“……我知道个中理由并非我昨晚说的那样。你跟我说实话,你为何与将军府断绝关系?”谢熙桐柔和得看着向芙问。就像曾经无数个与他相处的时刻,他总是很温柔地看着她,耐心地听着她说话。
向芙深深叹息一声。她摇摇头说:“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再去追究又有什么意义?”她望向谢熙桐,带着无奈又决然的神色:“你我像现在这样沏茶一壶,闲聊二三,总比呆在那诡谲的朝堂之中要好得多。……啊,抱歉。我忘了你身负责任,不能像我这般了。”
向芙沉稳又淡漠,与谢熙桐记忆中那个任性妄为的尚如卿毫不相同。他收回手,垂眸盯着茶杯里的茶水轻轻道:“你变了。”
向芙巧笑:“人总会变的。无论是你,还是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直到周舒浚来到向芙家寻她。他对向芙说,昨日捉到的犯人对他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很顺利被定了罪。州牧想请她过去当面答谢。
见到谢熙桐也在,周舒浚显得很惊讶。想都没想就直接问道:“这位公子,你与向姑娘是?”
“谢公子听说我这儿是幽州唯一的学堂就好奇过来瞧瞧。谢公子学识渊博,教会了我不少呢。”向芙忙打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