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如卿是个行动派,想到什么总是先做了再说。夺回锦城之后,她便带着十多名士兵出发前去寻找尚重远。
武开德派人寻了那么久也未曾有所收获,尚如卿也并不例外。但她亦不气馁,巡着怀疑的路线一处一处找过去。
夺回锦城的当夜尚如卿无功无返。但是庆功宴上诸位兵士都显得十分尽兴,说辞之间都是对她的敬佩。尚如卿失落的心情也因此感到一丝安慰。众人举杯高歌,言语间都透出对家乡的思念和与对胜利的期盼。
尚如卿知道自己再怎么能为,总归不如尚重远。而且以她的个性,她无法长久背负起那么大的重担。酒过三巡,将士们醉的醉,睡的睡,尚如卿便披过裘衣登上锦城的城楼高处。
望着与此地遥不可及的长安城,尚如卿不知怎地重重叹了口气。城下灯火阑珊,重获自由的百姓也在尽情欢庆,迎新纳福。
武开德不知何时跟来了,他走到尚如卿身后,拍拍她的肩膀:“想家了?”
尚如卿摇摇头,裹紧身上的衣服:“我不过来此几日,哪能跟他们相比。只是看到此情此景,想到以往在长安过年的时候,有些感触罢了。”
城上风大,吹得她发丝凌乱。她却不甚在意,目光落在城下那喧闹热闹的街景中。武开德也跟着望向城下,沉默良久才斟酌着字句开口问:“卿小姐真打算取消与安王殿下的婚约?”
尚如卿心中一震,奇怪得看向武开德。触到武开德关切的眼神,她抿抿唇,略一犹豫后才坚定道:“是。”
“你与安王的婚约经太后授意,要取消婚约并非你以一人之言能成。”
“我也明白,所以此事只能是安王主动提出。”
她的这句话让武开德明白了她之前断发的缘由。她看似什么都没想,其实不然。武开德叹了叹气:“你取消与安王的婚约亦是好事,老夫也并不愿见你嫁入安王府。”
尚如卿不禁问道:“为何?”
“安王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武开德表情凝重道:“能如此迅速擒住玟王并掌控局势,怎是平日醉生梦死的人办得到的?”
武开德阅人无数,仅仅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就看穿季淮冽不是泛泛之辈。其实对现在的她来说,季淮冽是什么样的人已经不重要了。尚如卿笑笑道:“武伯伯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