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隔着霜纱,与他褐金色瞳孔相碰撞,分明未瞧见她的模样,却让他忆起从前,她的模样,如同今日一般,咄咄逼人。
令他痛苦,亦令他流连忘返,牵动他的喜怒哀乐,便是她。
“不论是你将我囚了小半年,还是你掌控我的自由,甚至往宫中带女人,我都觉得无所谓,”安潇湘的言语,愈发犀利与痛心,“但我总以为,你会有所改变,能担得起我心目中的丈夫,”
“但,许是我期望太高,失望亦大于希望。”安潇湘边说着,边屏着息将果如的四肢拾起,毫不嫌弃血肉模糊,唯余痛心,将身躯与四肢包裹在披风中,便吃力地抱了起来。
脚边的双双嗅着血腥味,有几分异样的兴奋,橙子便弯身抱起了它,不让它误了事。
安潇湘的言语愈发激利,似一支开了弓的箭,对准了他的心口。
层层玉阶之上,夏无归深邃瞳孔凝视着她,毫不遮掩沉痛。沉声道,“孤从始至终,只有王后一人。而果如,她放任不轨之人堂而皇之入宫,丝毫未将孤放在眼里,若你出了事,孤将她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寥寥几言,便将青木流沅与果如之事,撇得一清二楚。
事到如今,他毫无悔过之意,反而认为果如罪有应得,但最清楚的人却是安潇湘。
她敢肯定,果如绝对是无辜的。他所指不轨之人定是第一公子,而芷身盼之人隐匿之法极其高强,果如不过十七八,轻功仅半吊子,如何比得上那人?
想到此处,安潇湘下意识偏头,扫了一眼殿侧的淼沝水。
玻璃亦顺着她的视线,望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淼沝水。
而安潇湘并未表态,她颤了颤睫毛,慢慢合上蓝眸,“你我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与尊重都没有,我认为,你我没有过下去的必要了,继续,不过是消磨无谓的时光罢了,毫无意义。”
顿了顿,她又道,“左右夏国王后早已死了,也不必麻烦你写什么休书,我只要夏墨,自今儿起,你我便分道扬镳吧……”
“安潇湘,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