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吧。”
晏衍突然沉声说道。
“好。”奉凌汐蓦然觉得这时候的晏魔头十分的脆弱,就像刚才在静宣阁厅堂的时候,她看到谷氏朝晏衍扬起手时,晏衍那一瞬间眼神中闪过的悲凉,让她有一股冲动,就想毫不犹豫地站出去护着他。
还有,现在,这时候有些脆弱的晏衍,也是她想护着的。
晏衍的声音低沉,轻缓,带着回忆:“我小时候娘亲就仙去了,当时年纪太小,对娘亲印象也不深,只知道娘亲在生产的时候,本身带着病,身体虚弱没挺过来一尸两命走了。
若是娘亲当时没有难产的话,也不知道我会多一个弟弟还是妹妹,我想,若是娘亲和弟弟或妹妹还在的话,我一定会努力做好一个好儿子,好哥哥。
你知道吗,父王自从娘亲不在后,他整个人就变了。
并且他看我的眼神充满嫌弃,甚至在酗酒后会毫不犹豫取出马鞭抽打我。
当初京城闹了一次天花,也不知怎的整日不出府的我竟然也染上了,当时父王担心我会把病传给府中人,便把我关在一个独院内,说是自生自灭也不为过。
我想,若不是姨母匆匆赶来日夜衣不解带的照顾我,恐怕我会熬不过去的吧。
当时我和姨母被隔离在那座荒废的院落里,成天不见天日,维持生存的口粮是每日奴仆从墙院外丢进来的几个冷硬馒头,没有人觉得我们能走出那个院子。
姨母很乐观,她天天在我耳边告诉我一定会好起来的,后来我真的好了那一天,才知道她在照顾我这些天里,她那刚满周岁的女儿却不幸夭折了,姨母……回了谷府后大病了一场。
这些年姨母也没能再诞下一儿半女,我一直觉得欠了姨母的。
失了女儿,又久久怀不上身孕的姨母在谷府的日子很不好过,我就想怎样才能帮她过得舒适些,当我意识到权利能让我立足在这世间,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情后,我的思想开始转变。
我不再想着靠仅靠世子之位熬到父王死去再承爵这条稳稳妥妥的出路,我想通过自己的双手去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