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怀瑾脚步一滞,很快恢复如常,淡淡的道“你若真如此厌恶我,当初又何必来招惹我?既招惹了我,还想我会如你所愿,说放手便放手么?”
他声音清清淡淡,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落寞和哀伤,“那日,在母亲面前,你说过会永伴我身侧,生死不离,现在,又算什么?”
算什么?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砸在谷柒月的头顶,让她整个人都忍不住为之战粟。
姬怀瑾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清冷的声音中多了一份冷意,“如今子时已过,正是中元祭祀之时,你既决定了撇清关系,便当着我母妃的面儿说个清楚明白!”
谷柒月一怔,他话中的哀凉之意犹如一根根细密的线网,将她的心脏一层一层的缠绕起来,不断收紧,勒的她近乎窒息。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谷柒月心中奋力嘶喊着,喉咙里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雪卿什么都不知道,她如何能再自私的将他拉到这场生死博弈之中?令他苦,令他伤,令他受尽折磨,不得善终?
见她半晌不说话,姬怀瑾面色这才好些,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挣扎痛楚,她的喜欢和依赖,既然如此,为何要说那番话来?
“你要带我去哪儿?”谷柒月幽幽的叹了口气,哑声问道。
心中不住的安慰自己,就这一次,就让她放纵这最后一次!
姬怀瑾不答,耳畔风声呼啸,他步履看似轻缓从容,实则已经离玉琅山的行宫越来越远。
生日眼要到傍晚才开始,谷柒月并不担心迟到一事,她被姬怀瑾抱着翻越了一座山,沐浴着月光上了另一处山崖,此处偏僻,地势陡峭,处处都是悬崖断壁,一步踏错便会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这地方,没有绝顶的轻身功夫和深厚的内力,是断然无法登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