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修一脑瓜子问号:“你知不知道你是男是女?”
“男。”
“那你又记不记得我是男是女?”
“女。”
嗤了一声,一本正经训斥他道:“原来脑子没坏。那你换衣裳,叫我待这是何道理?男女有别不知道吗?失心疯了吗?”说完又自顾想到:“也说不定,老道就是一副失心疯的样子,他捏出来的泥人免不得也跟着失心疯……”
“待着!”姬无双仍旧坚持道,更是伸了手死死拽住倪修的袖子不放人。
无奈,倪修只好留下,转过身去等他换了衣裳,又转过身来看他拆了半晌头饰,实在无聊:“你这一头辫子,我给你编了足有一日,不是那么好拆的。不若我先去收拾行李,你好了再叫我……”
话还未说完,姬无双一个弹跳,顾不得仪态形表,就从矮凳上蹦起,双臂一横,拦在她的面前,道:“待着!”
“……”
倪修无语,直到出了老道的家门才发现,姬无双此番甚是怪异。以往都是她死缠烂截围着他逗乐子,现在却反了过来,不管干什么他都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就连临出发前去井边打水想洗漱一番他都要跟在身后。
生怕他把自己踹下去,倪修只草草洗了个手,就抱着他瞬移到向前李家村的那个猎户家取她的马车。
自万魂洞的怨气被仙清之后,李二牛家的夜半惨叫便销声匿迹了。村人不知其中缘由,但也知道是从她来之后二牛家才安稳下来,叹她神通广大,纷纷送上薄礼,招呼她以后常来。李二牛一家得以摆脱那地狱酷刑,自是感激的涕泪横流,从别家借了米粮也上前相送。
“好事多磨,德善方久。”他家本就不富裕,倪修推拒了谢礼,又看了看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新妇,好人做到底,借机对着李家老妪一通敲打。复赠了村人几串护宅符,便赶着马车行路去了。
此番醒来寻找姬无双的魂魄本就是漫无目的。虽说现在只差一魂,但是她也不打算改变行程,仍然照着原计划准备东南西北地逛上一圈,沿途打打小怪权当修习了。
“喂!”倪修侧目看姬无双。这厮迥然把她当成了自家奴仆。缠她缠得紧,不让她去马上,非叫她陪他一同坐在车辕上,又不动手赶车,冰冷冷坐定不动也不说话,一副主子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