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女双手奉上了一封书信,聂琳琅迅拆开,从中拿出那单薄的纸张来,上面所说不多,除了问安之外,就是那一句简单的“无疾而终”。
“怎会如此?”聂琳琅还是不敢信,但白纸黑字,却是不得不信。
一旁众人,听得消息不好,奶娘忙上前哄了小皇子去别处玩儿,一帮人退下,殿内迅安静了许多。
大宫女依旧不曾高声,语调愈轻柔“听说是笑着去的,怕是心愿已了吧。”
聂家的翻身仗打得漂亮,如今不知道多少人都知道聂家是怎样的忍辱负重,几年过去,还有人谈起此事就是夸赞,当然话语之中那位聂家小公子也成了反面人物,没人会理会他当时的当机立断是怎样的果决应当,只会说他性急险些毁了家国大业。
皇帝心有丘壑,早在多年前就想要对外邦动手,苦于情况不明,聂家的反转带来的投名状可是瞌睡来了枕头,讨得了皇帝欢心,连同聂琳琅也得了些好处。
说话间,皇帝的圣驾就过来了,也没让人通传,直接进了殿内,一旁的人都低头,皇帝大步上前坐在榻上,搂住了聂琳琅,低声说“想哭就哭吧,朕知道,你跟你三哥关系最好。”
聂琳琅低低啜泣,声音哽咽“当年艰难,若不是三哥大义灭亲,如今哪里还有嫔妾在,怕不是造成了他人奴仆,坟头的土只怕都绿草青青了,如今,如今能有这个福气,都是三哥的功劳,他们倒好,一下子翻身,反成了三哥的罪过,想想都让人心痛,三哥何等才华,竟只能屈身荒野……”
听到“荒野”的时候,皇帝的嘴角抽了一下,不要告诉他那个杭城是荒野,这可真是让天下都没几个城了。
“好了好了,朕知道,你三哥最好,最可惜,朕本来还说下个恩旨的,不还是你给阻了。”
这般低声哄着,对皇帝来说也是怜惜美人的趣事了。
聂琳琅大大方方拿帕子擦了鼻涕,红着眼说“好容易事情过去了,三哥性子不与人争,若是来了京中,不定多少是非,陛下又不是不知道,聂家那一家子精着呐,只怕皇儿以后都要受他们连累,还望陛下多多照看,别让他们缠上来才是。”
当年聂琳琅入京,本以为聂家在京中的众人肯定不好,张阁老都倒了,又是聂芳菲告,聂家这种边缘而又是罪证关键的人物,怎么也要死个七七八八,凄凄惨惨的。
哪里知道来了才现,那些聂家人没骨气得很,竟是转而投向了聂芳菲,跟着对方又是“芳菲馆”又是火锅楼的,不说赚得盆满钵满,却也是挨上了五皇子的边儿,那罪名对他们的影响竟是微乎其微。
还有不少人,直接把罪名推到了远在外地的聂家,好像两家同姓不同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