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城比邻南河关,一条南河从南河关流下,途径南河城的时候平缓了许多,有些地方还形成了滩涂,常有些孩子在那里玩耍,偶尔也会有小船从那里入河。
褚钰踏着夕阳余晖走到滩涂的时候,能够听到好几个大嗓门在喊,被叫到名字的孩子迅往家跑,一个两个,迅带出一片来,一窝蜂往附近那低矮处跑去。
矮门前,总有些带着笑容的家人在等候,有些脾气暴的,还要多骂两句,责怪他们玩儿得太晚。
捕鱼的船也回来了,正在滩涂上整理收获,有些是能够明日里拿去卖了的,有些只能自己吃了,还有些不值钱的小鱼被扔回河水之中,踩着一脚泥巴的船家收拾好满是腥气的渔网,看到一身整齐走过来的褚钰,有那么点儿不知所措。
“船家,我想到河中去赏景,这会儿还出船吗?”褚钰朗声问着。
周围两三条渔船,被问的那个还没反应,另外两个已经看过来,有一个还积极说“公子,坐我家的船吧,我家船干净!”
褚钰看了一眼,现的确是,这一家渔获最少,相对来说也算得上是干净。
脚步一转,褚钰没用对方搭手,轻轻一跃就上了船,说“麻烦了。”
船家一脸堆笑,说“麻烦什么,天天都出船,有什么麻烦的。”
小船摇摆,再次回到河水之中,推船的船家拉着绳子跳上来,动作矫健好像一条跃起的鱼儿。
褚钰独自一人站在船头,迎风而立,轻轻闭目,似乎在感受晚风拂面的感觉,精神力却已经伸出触角,探入河水深处,那些窝在河床之中的东西,迅扫过,猛然抓起,不经意间,手中已经多了一两样本来没有的小东西。
行了一段儿路,褚钰便要上岸,付出的船资不过一角碎银,船家接过的时候笑得眼都看不见了。
这才多少路,竟然这些钱,怕是一个月的收益都出来了,这可真是好买卖,若是能多来几个就好了。
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晚饭之后了,褚母独自一个在厅堂等着,一边等一边做着针线活,劣质的蜡烛在燃烧的时候冒出阵阵黑烟,一会儿就熏得人头晕眼花。
见到褚钰进来的时候还当是看错了,放下针线揉了揉眼,才看清楚是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