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座山峰嶙峋,峰上似乎有道观一座,遥遥可见其顶,稍稍为白雪遮掩的青瓦之下,白墙如新,竟是晃眼一样。
正说着,“咚——咚——”,雄浑肃穆的声音遥遥传来,竟是连峰顶的雪都有震落之感。
“那是接云峰。”何仁秉也不是第一次上信阳山,附近的山峰也多有攀登,大略都知道一二,“那道观我曾去过,没什么名气,唯独一口大钟有些年头,我一时也不能知。”
何仁秉虽是武将之子,但他天生爱读书,对这些古物都颇有喜爱,说话间,眼中便流露出了些许。
“这边儿可能过去?咱们过去看看,我也看看是哪个朝代的古钟,竟让你也判断不能。”姚辉闻言大感兴趣。
何仁秉知道他多半是那好奇性子作,引了他从小路过去,这条路有些险峻,两人小心翼翼扶壁而走。
道观不大,的确是个无名观,正殿不过一个小房间大小,正中供着一尊褪色的神像,并没有多少香火,右侧便是那座大钟,此时犹闻余响,兀自清颤。
地面落雪未消,两人踏雪而入,到得殿内,恭敬一礼,并不见道长师傅,倒有一个小道童,正捉着一个大馒头吃个不停,见到人来,不上前行礼,反是三两口把馒头塞入口中,一副护食样子。
两人愕然之余也觉好笑,奉上些许香油钱,问了那小道童两句,不见他答话,也不知是否哑儿。
“原还道是有仙长在此……”姚辉遗憾道,“这里倒是个清修的好地方。”
站在道观之外,从山崖处远观山景,竟是处处秀美可画,姚辉喜爱这里风景,多停了片刻。
何仁秉不是头一次来此,也听几个香客说过这里故事,便给姚辉讲述,此处原是一个破败道观,后来有个道人来此整修,附近村人闻知道观修整,便有诚心的再来上香,至于那道观之中的小道童,何仁秉此前从未见过,也不知是有何故。
“你可曾见过那位道长?”
“也不曾见,此前也只来过一次而已。”何仁秉到底是回来守孝,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登山观景。
“那可真是可惜了,能够修复道观,必是有大毅力的诚信者,当可一见。”姚辉这般说着,他虽不笃信这些,却也想有些个仙缘,奈何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