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州见她不愿说真话,也不再追问,却打趣她:“以后要叫爸爸妈妈了。”

    子言俏脸色一赧,“我知道。我今天就是还不习惯,一时没改了口。”

    贺云州微微斜了她一眼,双手优雅地打着方向盘,状似不经意地问:“那我呢?你该叫我什么?”

    子言突然想起梦中21世纪的小姑娘喜欢喊军人丈夫的一个称呼,张开便来了一句:“大哥!”

    贺云州的手一哆嗦,差点把车开马路牙子上。恨恨地瞪她一眼,这丫头,气人!难不成他还喊她个小妹?

    子言在招待所里住了一周,她和贺云州的结婚报告终于批下来了,政审也顺利通过。当天下午,贺云州就来接她,不浪费一点时间地坐上了去往云台县的火车。

    晃晃悠悠地坐了三天三夜,终于到了云台县,才下午三点多,天还没黑。县城距离白云大队还有二十多里路,没有车子,只能靠双脚走的。

    这点路对贺云州来说不算什么,他就怕子言吃不消,“你走得动吗?要不,在县城找个招待所住下,休息一晚再走。”

    子言虽然看着娇滴滴的,但当六年的知青,什么苦没吃过,这点路算什么?她一脸坚强:“坐了这么久火车,身体都僵了,正好走路活动活动。现在才三点多,我们天黑之前还能赶到。”

    “你还挺厉害。”贺云州将背包背在背上,四处看了一下,“这里有没有饭店,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往前面走有一家小饭店。”子言虽然没进过饭店,但位置还是值得,便带着贺云州来到了县城唯一的饭店。

    贺云州点了一盘炒土豆丝,还有红烧鸡块,主食是两碗玉米面和白面两掺的面条。

    热乎乎的面条下了肚子,整个人都暖和起来,精神也饱满了,赶路也更有力气了。出了县城,看到有一处用来发电的鱼塘。

    天暖的时候这里绿树成荫,风景还是很好的,不过现在已经十一月了,天寒地冻,树木光秃秃的,显得特别苍凉。

    子言看着这片池塘,心底也打了个寒颤。那日梦中,她受不了主任的迫害,就是跳进这片池塘结束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