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可有可无,一般饭堂就不准备了,偶尔会发些先到先得的粥,青年们也不闹,会各自拿着手上的工分去粮站里换吃的,男劳动力挣得多,一天能有七八个工分,女的要挣得少些,一天也有五个工分。
十个工分就算五角钱,按照这样的兑换价格,粮站里每个月都能兑到一些米面和肉。
米面和肉都是按人头限量的,又金贵,两角钱才能买到一斤米面,八角一斤猪肉,要是没有自己的途径搞到额外的,猪肉每个月最多也就给你一斤。
这一斤猪肉,就是这群人一个月的油水了。
至于糖果之类的,那都是顶稀罕的东西,最便宜的糖块也要一块钱,最难得倒不是贵,而是根本换不到。
几乎都被村长这样级别的村干部把寥寥无几的量各自分走了。
云悠跟着大哥回到家,院子里的鸡被闻母放了出来,正在啄矮墙上的丝瓜叶子。
“回来啦?吃好了没?锅里还有火腿汤,想喝就去盛。”
闻母拿着个篮子,准备去菜地里拔些菜薹,现在菜薹还算嫩,过了一个冬季,初春的菜薹肥美鲜嫩,等到了三四月份,就会慢慢变老,还会有些苦味,就不好吃了。
“吃好了,我下午在屋里看书,傍晚再去饭堂。”
云悠露出个温温柔柔的笑意,在那张清冷的小脸上,像月下空谷里的昙花,自顾自地突然盛开了,只有香气告知有心人。
闻家宠女儿,这在村里算是出了名,不知有多少人背后说两口子脑子坏掉了,把儿子搞的苦哈哈地,女儿当个宝贝。
两口子心里门儿清,却仍旧我行我素。
云悠从心底十分喜欢这户人家。
“咋地晚上还要去,饭堂晚上不都关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