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允摸着脖子上的伤,恩姝瞥了瞥,有点心虚。

    她随身拿出一块雪白的帕子,凑到他面前,岑允睨着她,并未阻拦。恩姝伸手将帕子覆盖在冒着血丝的牙印上,火光恍恍惚惚,女子容颜姣好,带了那么一点恰如其分的狡黠,“呀,公子,这是恩姝弄的吗?”她美眸瞪大,似是不敢置信。

    随即又垂下睫羽,喃喃道“恩姝知错了。”

    岑允一把抓住她拿着帕子的手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语气蛊惑“知错?”

    恩姝手腕被他攥的紧,印出了红印,她不敢动,怯怯地点点头,长长的睫毛轻颤,总觉得面前的人有点不怀好意。

    然岑允并未进行下一步的动作,眼里敛了笑意,“知错就好。”他收起手,退回去,向远处走了几步,离她有一段距离。

    恩姝眨眨眼:这就完了?

    夜微凉,火光却燃了一夜。

    靠在树干闭目的人一夜未睡。脖子上的伤被晚风吹着,一缕一缕的,像是温柔的手在上面轻轻地抚摸,那股子燥意如何都压不下去。

    恩姝累极困极,迷迷糊糊就睡了。梦里感觉到,似乎有人揉了揉她的嘴,在她唇畔上不断碾磨,她嘤咛一声,那力气顿了顿,随后加重,摧残般地揉捏她的唇珠,只一下,动作就停了下来。

    她掀开眼皮,想看清那人,但抵不住困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这人真是讨厌,她想。

    火光湮灭,又几声鸟鸣。

    醒来时,天光大亮,静靠的树干上已没了那人的影子。

    她很快清醒,难道他又先走了?

    恩姝沮丧着脸,看着微微泛白的天,好在这不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