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部可以教你!”唐刀淡淡的说了一句,但是语气却很是诚恳。
沐晓锋怔住了,他的听觉很好,但是他还是不自觉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要知道,就算是师傅,对于自己的徒弟还会留一手,没想到唐刀竟然这么豪爽的想要教导自己,这点令他很是诧异。难道是唐刀在开玩笑?不像,一点也不像,唐刀的眼神很真诚,显然是抱着一颗赤诚之心的。而且,唐刀也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更不会拿这么重要的事情唬沐晓锋开心。
“为什么?”心里虽然很信得过唐刀,也很想答应下来,但是他不是小白,他不知道唐刀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他不知道唐刀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你是我兄弟!”唐刀又是淡淡的一句,刚才在外面的时候与沐晓锋有说有笑的,那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是为了给沐晓锋撑面子,是为了给他铺路。但是他真正认真起来的时候,不会笑,很严谨,即使是在自己的熟人面前,也是一副不苟的样子。
唐刀是什么人?他的江湖地位、自身本事之高、身价,哪一样都是处在沐晓锋之上,要说他为了巴结沐晓锋,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要说唐刀摆弄的感情计,想要拉拢沐晓锋,那更是不可能,沐晓锋现在表现出来的价值,根本不足以让唐刀这么坦诚。再说了,唐刀会的这些技艺,可是看家的本领,尤其是暗器,那可是唐门的一绝,就算是他对沐晓锋有什么企图,也不可能把这些作为他立足之根本的东西搬出来。
在初次与唐刀见面的时候,沐晓锋就发觉唐刀是个值得深交之人,他出身唐门,但是心不带毒,脾气也不错,一旦他认准的人,说起话来推心置腹,耿直而不带半点虚假。唐刀也很赏识沐晓锋,两人相见恨晚,虽然没有结拜,但是短暂的接触,就有了深厚的兄弟情义。因为你是我兄弟,这句话,沐晓锋不认为有半点虚假,是唐刀发自内心的想法。
沐晓锋没有怀疑唐刀的真心,但是他总感觉唐刀教导自己这些绝技有点突兀了,至于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一时间想不起来。
唐刀见沐晓锋沉默,没有好奇,他伸出一只手掌来。沐晓锋定了定神,没有任何的迟疑,道了一句:“好!”同时,他伸出了手掌,与唐刀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两人的眼神交涉在了一起,是坚定,是真诚。
沐晓锋没有说“谢”这个字,大恩不言谢,而且,他与唐刀之间的感情已经超出了这份见外,要是他道谢,反而不好。
这个地下训练室虽然只是唐刀的私人空间,但是面积却不小,摆放的物件很多。之后,唐刀带着沐晓锋将这里面逛了下,又粗略为他介绍了一下,当走到一堆暗器的时候,唐刀驻足了,他的眼神紧盯在暗器上面,神情很是诚恳,眼神深邃而又炙热。
唐刀今年二十五岁,他已经离开唐门七年了,从当初只身走出唐门,从一个小小的稚嫩青年,变成今天位高权重的稳重青年,他一直都没有再回过唐门,甚至没有再踏足川蜀之地。江湖中人不知道,唐门在以前也是个江湖门派,而且名头响亮,但是到了现在,它已经远离了江湖,变得更加的神秘起来。没有人知道唐刀是唐门子弟,也没有知道,唐门现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外出游历的唐门子弟,一旦踏身江湖,就不得会规唐门,除非金盆洗手或者是告老还乡。
唐门,一个生唐刀养唐刀的地方,唐刀在为涉足江湖的时候,在那里足足生活了十八年。唐门内的往事,他历历在目,而今他却只能遥想,根本无法再与之接触。表面上风光无限,但是骨子里的这丝寂寞,无人能懂。
沐晓锋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也实在不适合开口,他看到唐刀的眼神中包含了太多,有热情、有高兴、有落寞、有哀伤。他不知道这么个铁打的汉子,怎么会有这么复杂的情感。
唐刀很快就缓过神来,他略表歉意的笑了笑,而后对沐晓锋说道:“暗器我只能教导你使用之法,不会传授你心法。”
暗器的使用之法,好比于武功,有招式,有内功心法。暗器不仅有发力的手势,也有心法,甚至唐门还有其为了配合暗器使用的独门内功。唐刀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他忸怩,在决定了教导沐晓锋之后还要藏私,而是因为,这是唐门的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