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听到几下转动门把的声音,很短促,好像打不开锁,卡住了。
尝试一番后无果,门外的教官停下动作。
过了片刻,外面传来一阵断续的、非常轻的踱步声。
门上小窗口处那道模糊的人影消失了。
周峤先松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迟迟没拿开,汤仪不清楚情况,保持警惕地没动。周围太暗,他又不出声,汤仪试探性地拿手指轻轻划了两下他的手背。
她的指尖有点凉,他掌心挨着的她的嘴唇是温软的。
呼吸轻拂过他的指间,周峤放下封住她嘴巴的手,感到皮肤上残留的触感,微微蹙起眉。
汤仪往后挪退了一些,决定离他远点,少生是非。同时,心里警告自己,除非必要,否则不要去打扰狱友。
双手抱住膝盖,脑袋抵着墙,她毫无睡意。其实原本她想跟他说些什么的,但在被教官巡逻打断后,她记不起自己要说的内容了,相反地,她渐渐意识到一件略微惊悚的事情——
不久前,那位巡逻教官有开门的意图,可他没能打开门,这很奇怪。每天的值夜教官都随身带着钥匙,除非刚刚那位“教官”不是今晚的值班教官,他身上根本没有钥匙。
那他是谁呢?
——
昨晚的插曲之后,两人有段时间没讲话,他们很谨慎地留意着外界的动静。
外面的天空有点阴,天幕是冷冷的青灰色,一连几天都如此,白天没有太阳,屋内光线和夜里差不多,几天下来,让人有种时间错乱的感觉。
后来也的确是无聊。有时晚上他们会聊会天,有时他们静静挨着彼此,听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很默契地不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