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峤任她静静抱着,高体温让他一直有种头重脚轻的昏沉感,很难受,有时想吐,一整天都没有任何胃口。

    直到傍晚那会,他听到她的声音,意识才清明几分。不知为何,虽然隔着一面墙,但他对她的任何举动都觉察入微,感到她心事重重,感到她无声流泪时呼吸微滞,感到她想若无其事地离开……他忍不住抓住她的手腕。

    或许是高烧让他难以冷静、理智地思考,潜意识便替他做决定了。

    某个瞬间,他又想起她先前的那些话——在进这个学校前她是有喜欢的人的,这个认知和她的话在他心里冷冰冰地回荡着。

    他心里很冷,呼吸却很热。

    在冰与火之间,他无法思考。

    触及她的手,反扣住,理智稍稍回笼。

    这是不应该的。于情于理,都不太对。

    可惜理智被遣走了,留在耳边的,是她清晰低柔的问话。于是,他不假思索地再一次将她拥入怀中。

    这样的拥抱,有种相互依靠的感觉。

    汤仪垂下眼帘,慢慢平复了情绪,她凑到他耳畔吐露心事,说话间,她已没原来那般恐惧,可想起那夜的景象,她仍旧心惊。

    周峤听完,问她:“看你的人是哪一个?”

    当晚有两个男人,一位是副校长,另一位她不认识。她只记得那男人长相普通,深肤色,三四十岁的年纪。

    她仔细回忆那天所见的,那一直盯着她的男人,个子较高,而副校长身高矮小,这么想来……

    汤仪肯定:“是那个我不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