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学宫。
仍是那接近中间阴阳图的草庐内。
也仍是那极为俊朗的公子哥,还有秦寒,只是玉玲珑不在。
“呵!”
公子哥手中捏着封信,递给秦寒,“你看看这封信,无得和尚突破极境,以一己之力挡住洪水。铁马、鹿角两军出城,夔州路尽入西夏军之手。”
秦寒接过信,光是听到俊朗青年的话就已经微微色变。
而看过信后,饶是以他心智,脸色也是有些凝重,“主上,那咱们此次损兵折将,岂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捞到?”
在夔州路,白马军的损失当然不小了。且不说别的,光是虎贲军申勇毅阵亡,就是不可小觑的大事。
但公子哥却只是不以为然摆摆手,“些许折损算不得什么。申勇毅根深蒂固,但兵法稀疏,有勇无谋,他死了反而是好事,不用再占着茅坑不拉屎。我也好安排府中熟谙兵法的人过去执掌剩余的虎贲军。”
秦寒微愣后点头,“那夔州……咱们怎么办?”
公子哥轻轻抬眼,“依你看,该怎么办?”
秦寒的眉头便微皱起来,若有所思道:“主上,依秦寒看,西夏虽然得到夔州,但在数月之内应是无法把控整个夔州,在各城都安排守卒。利州东西两路还有临洮、凤翔的那几个家伙未必会肯将麾下力量分散到夔州去,李望元、仲孙启赋等人也未必真就那般信得过他们。若咱们要取夔州,还有机会发兵。而若是咱们不取夔州,西夏有派遣高手到邕州找赵昺的麻烦,此举想必惹怒那大宋皇帝,虽然眼下大宋国库空虚,但此时刚刚收缴上粮食,说不得会发兵夔州。若是如此,对我们也有好处。等他们杀得难解难分时,咱们可以让蜀中白马以援助禁军的理由光明正大拿下夔州。”
“呵呵。”
公子哥又是轻笑,“看来你这些时日倒是真有将我的话听在耳中,反思过自己。于国家大势,你如今能有如此的见解,也不算辱没府中学监们说你是兵家百年难遇奇才的美誉。只是你尚且还要切记,任何推断,都不能以自己凭空臆想而做定夺。这世间万事变化莫测,远远不是人力就能够拿捏准确的,就像是此次无得和尚挡洪水这般。连我,都远远没有预料到。”
他从桌上又拿起张信,递给秦寒,“你再看看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