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星这辈子都没见过直接给自己跪下的人,一时间也吓懵了。
简行然连忙从卡座位置上站起来,扶着男侍应生,紧蹙着眉,不解问道:“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男侍应生涕泪满脸,揉了揉眼睛,站起来鞠躬:“俏俏,真的对不起,我当时在跳伞基地打工,我妈病了,要做手术,我,真的,对不起。”
他越说,宁晚星越糊涂,哪怕当初林瀚出事故,跳伞基地赔了林瀚父母,他一个打工的内疚什么。
他断断续续说着:“当初我们老板回放监控,发现有人在降落伞上做过手脚,心里害怕,当即去了找了阳哥,可是,可是他给了我们很大一笔封口费。”
宁晚星脑子里“嗡”地一声,有一团滚烫的东西要从腹中滚落出来,卡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白白受罪。
“你说谁?”宁晚星心头和喉间那股烫意无法消解,浑身却立地成冰,整个人冻得发寒,头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
侍应生脸上还挂着鼻涕泡,怯怯看了她一眼:“之前就在天耀·星座撞到阳哥,他让我小心宁玥和宁桢,我一下就想起来了,我,这么多年,心里真的特别煎熬,俏俏,你,你原谅我。”
他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越说越激动,恨不得抱着宁晚星的腿,求她原谅。
宁晚星根本顾不上他,整个人跌回红色椅子上,茫然可怜地像个被狠心大人抛弃的小孩。
简行然叹口气,大致从侍应生的话里勾勒出一个故事轮廓,真是比他生平参演过的所有电影还要不可思议。
一个人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太显眼了,而且他哭得那么声情并茂。
简行然见宁晚星缓不过来,不得不替她收拾残局。
他拉起侍应生,让他坐到一边,安慰似的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他顺顺嗝。
宁晚星握着手包站起来,手指紧紧攥着手包边缘,珍珠白的裙面衬得她脸色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