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旁人总是这样,若是冒犯到了自己领地范围之内的人,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反击。
韩清那时候算计到了宫天歌头上,就已经触犯到了他的逆鳞了。
宫天歌垂眸,心中的那一角微微一颤。
韩清……若不是成长在韩家这样的环境中,或许也不会被养成这个性子吧。
韩清的母亲自以为耍小手段挤进了韩家,就是挤进了高端的环境里,可事实上,挤进了韩家,也没有获得韩家的承认,从头到尾,连一丝别人的好脸色都没有得到,就这样匆匆草率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自以为给自己的女儿谋得了一个好家世,可事实上,却只是把小小的韩清推进了一个火坑里,把一个沉重的桎梏压迫在了她身上。
韩清从小就得学着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身边所有人的态度,学着看他们的脸色行事。
还那么小一个孩子,连吃饭都要尽力去搏一把,明明是韩家的娇小姐,顶着这么一个光鲜亮丽的名号,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连一件好看的衣服都没有,小时候连零花钱都没有,以至于对那时对自己爱答不理的萧重月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
哪怕那个时候,萧重月也只是冷冷地对她,把她当做和别人一样的人对待。
可尽管如此,也已经比韩府里那些吃人的下人们好了太多了。
宫天歌突然觉得,韩清自己也是个挺厉害的人,有天赋,有样貌,有才气,也有勇气。
只可惜,心思用错了地方,一步错,步步错,把自己送上了一条绝路,越来越执拗,越来越纠结于自己的心结,再也走不出来,最终为它所困,幽闭而终。
“怎么了?”
察觉到怀中的人儿心思似乎飘到了不知什么天南海北的地方,萧重月揽着宫天歌的腰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垂眸看着她。
月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纸倾洒进来,将宫天歌的脸映照得晦暗不明,萧重月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但却能感受到此时此刻,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有些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