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凛的语调没有一丝起伏,就连手下的动作都没有半分变化。可是宴初却听的惊心,他自小长在大荒,大荒里的妖怪大多心思单纯,虽然偶尔有些捉弄人的家伙,却也不会像裴凛口中的那般,教儿子亲手毁去自己母亲的内丹。
这也太有冲击力了。
宴初忍不住抖了下,觉得裴凛遭受的,比刚刚说的还要惨得多,毕竟他还有一个那么变态的父亲。
不过好在已经死了。
宴初舒了口气,结果舒到一半又哽住了。
心道虽然裴凛的父亲有错,可自己这种想法好像有点大不敬。
“冷了?”裴凛问。
“没。”宴初坐正了些,又说:“你放心,我不会不告而别的,我这里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也不会赶你走。”
裴凛手下微顿,轻笑道:“好。”
可能是感受到裴凛的心情轻松了起来,宴初也放松了身体。
可是慢慢的,他的肩颈却不自觉的紧绷了起来。
裴凛的手指细长,骨节很明显,手掌带着薄茧,擦过他的皮肤时偶尔会有种奇怪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药油的味道过重,宴初觉得有点晕,还有点口干。
“好,好了吧。”宴初不自在的动了动,“我都有点饿了。”
“嗯。”裴凛轻声应了,放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