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行四人,显然有备而来,财务法务翻译都在,还有一位集团总经理,桌前放置的金属名牌上印着职务和名字,叫白幸容。
他很年轻,看起来和言喻差不多大。这样的年轻令他在这一整桌的西装革履中引人注目,很多人都在看他,但他好像只注意到了岑明止,视线回望过来,对岑明止笑了一下。
岑明止一顿,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他看清了那张脸——非常好看,甚至漂亮。
白氏的发言人是财务,他们公司主攻酒店,在国内和海外都有非常多的品牌支线,因而方案做得万分详尽。岑明止一边听,一边将能学习的地方记下来,这次未必能够用上,却能成为下一次的宝贵经验。
最后轮到他发言,岑明止站起来,考虑到在座的公司代表来自天南地北,用英语讲完了购案。
他的身边没有律师和法务,没有翻译,甚至连个秘书也没有。但他独立于场上,全程音量适中,语速不快不慢,一身深蓝色的西装衬得脸色有些苍白,半框眼镜使他看起来有些冷淡,不近人情。
但又很有魅力,在出色外观之上,那清冷的距离感,像窗外颜色浅淡的远山,也像朦胧冬日的早雪。
岑明止能够在业界内有出色的风评,当然不仅是因为他足够任劳任怨。他人望其项背的规划能力,临场时平稳镇定的发挥,对商业足够深刻的理解,他实在是一个适合成为领导的人,唯一差的不过就是出身而已。
白幸容饶有兴趣地看了他很久,直到岑明止讲完坐下,才装作喝水,收回了意味深长的目光。
最后报价,每个公司在卡片上写上价格放入信封密封,由酒店的人收走。
老爷子给的价格没有竞争力,这笔生意百分之百谈不成。岑明止不做多想,整理了文件,打算去和言喻打个招呼,提前回国。
他起身前有人走了过来,抬头一看,对方笑容和煦:“你好,岑助理。我叫白幸容。”
“你好。”岑明止也站起来。
白幸容主动伸出手,笑道:“言叔叔应该和你提过我吧?家父和他是老朋友了。”
岑明止同他握手,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两个人的手却都有些凉。白幸容道:“之前就听说岑助理很干练,一直想见一见,今天终于是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