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安静,孟新辞怔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说刚才的心要蹦出来,那现在能形容他慌张的应该是魂已经离体,不知道飘到哪里。
身边的万均修往边上挪了一点,但是身体无法动弹,看上去也只是肩膀微微动了一下,也就偏头的动作明显了一些。
孟新辞低头看着万均修,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到底是哪里惊扰到他。
那一声“睡觉”到底是梦话,还是真的已经醒了。
他呆呆地看了好久,万均修不再有任何反应,好像刚刚的那句话不是从他口中说出。
心慢慢冷静下拉,告诉自己可能是动作太大,已经惊扰到万均修。
他拉过被子慢慢躺下来,转了个身面向着万均修那侧。
心有不甘。
真的是心有不甘,好像从没有这一刻能那么理解这个词的含义。
不敢再乱动,怕自己的意图太过明显,会吓到万均修。只能这么屏着呼吸地看看就好。
躺下来后视线有遮挡,不如先前看得真切,只能看到万均修一般的侧脸。
孟新辞很肯定他现在已经睡熟了,呼吸都变得缓慢平和。因为瘫痪的位置高,他躺平后睡得并不安稳,这会还需要嘴巴微微张着才能呼吸得更舒服些。
白天他虽然爱笑,但五官硬朗,看起来还是带一点刚毅之相。现在嘴巴微张,看起来反倒更柔和一些。就是时间长了,会不知不觉从嘴角流出一点口水,所以他的脑袋旁边会垫着一小块手巾。
万均修是极爱干净的,他知道自己没办法随时保持体面,只能用尽一切笨办法来迁就自己身体。
隐忍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