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星也是头一次遇上这种恬不知耻逼人送礼物还动手抢的。车里就那么大点地界，顾珩大半个身子压过来，本就逼仄的副驾驶几乎没剩空隙，樊星只能身子往后仰，下巴正好垫在顾珩头顶，一股淡淡的发胶味儿。
“爱要不要！要饭还嫌饭馊。”
顾珩勾着钥匙扣从他怀里蹭出去，硬发丝又扫到樊星脸，怪痒的。樊星本来觉得拿这种小玩意儿送人挺丢人，可瞧他一脸嫌弃嘴巴撇的能挂上二斤猪腰子，又憋不住冲他嚷：“你摆出一副吃屎的表情给谁看呢，真当我稀罕送你呢？”说完伸手就要抢回来。
顾珩牢牢握紧那串钥匙扣，顺势一躲，终于摆正脸色：“行啊，就它吧。”
樊星劝他别勉强，顾珩蹬鼻子上脸，说：“就当是利息，以后再送我份大的。”
门锁一开，樊星板着脸下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头也没回地往家走。
太他妈气人了。那可是对儿情侣钥匙扣，另一只他自己留着呢，这只本来打算送给顾白的。
顾白倒没急着走，猫在车里盘着钥匙扣。那是一只黑白相间的二哈钥匙扣，狗嘴里还叼着一块白色骨头，上面印着一串英文。
“幼稚。”顾珩摩挲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其实他没打算开口跟那猴崽子要礼物，当时伸手，也不过是在状况外想摸摸他肿起来的那半张脸而已。
憋着一肚子火，樊星脱掉那件当抹布都嫌擦不干净的‘衬衫’丢进垃圾桶。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好戏顾白也没瞧上，姓蒋的还给他一巴掌，狗东西又趁机敲竹杠。
现场再来副快板儿，估计他能嚎一天。
“tnnd，通赔。”
站在阳台，烦气地低头望向窗外，樊星觉得挨了一巴掌的半张脸又犯后劲儿了，火辣辣的。顾珩的车还停在楼下，车顶天窗半敞着，只能看见黑乎乎头顶，摇来摇去不知在干嘛。
反正就是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