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所中之毒,已然随血液流经全身,侵及五脏肺腑了。我现在能做的,只是用针灸给他退烧,以汤药减缓毒发的时间,但若想要彻底解毒,只怕是……”叶雨潇说着说着,叹了口气,拭了拭眼角。
她昨天就猜测,胡氏的目的是等着信阳侯死,所以干脆把话说绝了。免得她发现信阳侯还有救活的希望,就生出些歪心思来。
“侯爷真的没救了吗?”胡氏狠狠地一扯手里的帕子,咬牙切齿地骂,“到底是哪个黑心肝的给侯爷下了毒,害得我也成了罪人。”
昨天她是怎么说的来着?啧啧。叶雨潇没功夫欣赏她的表演,给信阳侯诊完脉,便取出银针,开始给他针灸。
信阳侯体内的病灶仍在,针灸退烧治标不治本,体温容易反复,她必须每天给他扎上一遍。
胡氏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悄悄地退了出去,回了她所居住的枕霞苑。
叶承志早就在厅里等她了,见她回来,马上起身问道:“娘,父亲的病情如何?”
“不如何。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胡氏唇角含笑,“我们家的那位大小姐,也说他没救了。她昨天闹得那样凶,又是倒打我一耙,又是赶走丁院使,我还以为她有什么能耐呢。”
“那爹所中的细菌毒呢?”叶承志又问,“查出来了没有?”
“你爹中毒死了不正好么?我查它做什么?就让那几个姨娘折腾去吧。”胡氏说着,朝西边指了指,“难道你想让你爹活过来,好让那个小杂种当世子?”
“叶雨潇的嫁妆我们没保住,我就算继承了爵位,也是个空架子,有什么用?”叶承志却道。
一提起叶雨潇的嫁妆,胡氏刚刚好了一点的心情马上又变坏了。她真是万万没想到,现在的叶雨潇变得伶牙俐齿,又奸又滑,她、胡正中、丁院使三个人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
叶雨潇的那些嫁妆,她昨天都看见了。金玉珠翠、古玩字画,不计其数,全是上好的珍品,若是折成白银,足够他们过一辈子了。可是,叶雨潇竟临场反击,煮熟的鸭子也飞了。
胡氏越想越气,让人叫了几个妾室来,拿她们出气去了。
叶雨潇给信阳侯扎完针灸,又看着春晓给他灌了药,方才回到了平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