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静妤主动解释:“这枚印章,是我自己雕的,因功夫不到家,失手把静字中间的那一笔给切断了。当时我嫌累,不肯再雕一个,便没声张,多年来一直用着个残缺的章。”
京兆尹似在思索她这话的真假,一时没应声。
叶雨潇凑过去,也看了几眼,果见薛静妤的印章,是少了一笔的。原来她是有备而来,怪不得欧阳晟说她在做这件事时,就已经算好如何让自己脱身了……
那边,薛静妤又道:“大人应该看得出来,我这枚印章是有年头的,绝非为了脱罪,临时去雕了一枚。”
她说完,看了叶雨潇一眼,道:“反倒是宁惠夫人,一再认定郭芙是自杀,且认定我是怂恿她自杀的元凶。大人焉知这不是宁惠夫人为了陷害我,布下的一个局?”
薛静妤不但不承认,而且还反咬她一口?果然是聪明得很哪。
现在,她该如何解这一局?叶雨潇无意识地摩挲着大拇指,抑制自己咬指甲盖的冲动。
但她好像是多虑了,京兆尹并没有理会薛静妤对她的质疑,而是吩咐师爷把张劲松带了上来。
张劲松有秀才的功名在身,见了父母官可以不用跪,是以他的表现还算从容,只是稍微有点紧张。
京兆尹扬起那张收条,问他道:“你就是张劲松?你曾收过薛小姐五百两银子?”
张劲松点头,回答得中规中矩:“是,我是张劲松。我收过薛小姐五百两银子。”
“那你看看,在场的这两位小姐,哪一位是薛小姐?”京兆尹示意他朝后看。
但张劲松并没有转身:“大人,我并没有见过薛小姐,只怕是认不出。”
“没有见过?”京兆尹面露疑惑,“那银子是谁给你的?你的收条,又是写给谁的?”
张劲松回答道:“是一个丫鬟,她说她是薛小姐跟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