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叶雨潇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不仅为欧阳晟刚起了个头的悬疑剧,亦为他口中的“关键时刻可以救他一命”。
难道不久之后,他会有性命之忧?倘若这是真的,他如何还能镇定自若,如何还能笑得出口?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叶雨潇方才勉强入睡。睡梦中,一时是欧阳晟被架上了断头台,一时是皇上赏了他一丈白绫。
嗐,他又不是宫妃,赏什么白绫哪!她醒来时呆坐在床上,忍不住又笑了。
虽然几乎一夜没睡,但叶雨潇还是按时按点去了明澈医馆。好在睡眠不足这种事,她早已习惯,绝不会因为这个,影响问诊的准确度。
午间休息时,小纂来报:“夫人,丁院使求见。”
“打针找春晓。”叶雨潇头也不抬地道。
“他已经打过针了。”小纂却道,“他说是有一件事,想要求夫人。”
有事求她?丁孟泽竟会用一个“求”字?叶雨潇想了想,动身去隔壁的护理学校,在那边的办公室见了丁孟泽。
“怎么,丁院使的炎症快消了?担心我不给你缝合?”叶雨潇不愿对丁孟泽客气,连茶都没给他上。
丁孟泽把姿态放得很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夫人向来是医者父母心,肯定会给我缝合的,我不担心这个。我今日来,是有一件事,想要求夫人帮忙。”
“什么事?”叶雨潇端起茶盏,啜了一口。
“夫人能否为太医院赶制一批青霉素?”丁孟泽说话时,微微躬着身,当真是一副求人的态度了。
昨天欧阳晟才跟她说过这事儿,今天就真有人求她来了?只是这个人,怎么是丁孟泽?
依着叶雨潇的本意,她一准儿干脆直接地拒绝,但想想欧阳晟昨夜的叮嘱,她还是耐下性子,跟丁孟泽多说了几句:“青霉素,你不是正在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