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紫嫣十分地不服气,顶着满脸的泪水抬起头来:“祖母,那是一条蛇,我见了害怕,能不摔它?”她只拣对自己有利的话说,至于她给叶雨潇扣黑锅,激怒叶雨潇的事儿,一个字都没提。
冯氏不明就里,觉得她说得对极了,任凭谁见了蛇,下意识的反应都是去打,去摔,难道跟猫儿狗儿似的搂在怀里亲热?
冯氏认为谢紫嫣一点错都没有,便把谢青灵叫过来骂着:“我看今天这事儿,是你跟宁惠夫人串通好了,要欺负你二妹妹,不然宁惠夫人为何揪住你二妹妹不依不饶,却好言好语地要约你去打马球?照着常理,她既然生着你二妹妹的气,就该迁怒于你,与你生分才对。”
谢青灵平静地为自己辩护:“祖母,我没有和宁惠夫人串通。”
冯氏根本不听,依旧数落着她,一句又一句。
谢青灵静静地望着茶几上的一盆茉莉花,没有再言语。
直到冯氏骂得累了,谢紫嫣也哭得累了,她才寻到机会,回了自己房里。
如玉觉得她受到了莫大的委屈,替她鸣不平:“今天这件事,与大小姐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二小姐不对,老夫人却骂您,这未免也太偏心了。大小姐,刚才您就该好好地跟老夫人理论理论,凭什么每次受冤枉的都是您。”
一个“每次”,道尽了谢青灵在家的处境。若非冯氏长期偏心,谢紫嫣又怎敢在谢青灵面前不尊不敬。
谢青灵听了如玉的话,却是苦笑:“冤枉?祖母很清楚,我没有跟宁惠夫人串通,不然刚才就不止是骂我几句这么简单了。她只不过是在平南王府受了气,无处可宣泄,只好拿我出气罢了,所以我有什么好辩解的。”
冯氏只是为了拿她出气?如玉更觉得谢青灵受了委屈,擦起了眼泪。
谢青灵递了块帕子给她,面带笑容地道:“自从我父亲去世,祖母就不待见我们长房,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没有习惯吗?”
这话一点儿也没有安慰人的功效,如玉听了,更想哭了。
其实并非谢青灵不会安慰人,而是此刻她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平南王府,没有什么心思去琢磨别的。她取下腰间的玉佩,拿在手里摆弄了一会儿,道:“我们谢家向来以世家大族自居,今儿紫嫣却做出如此无礼的事情来,平南王府会不会对我们谢家有了成见?”
这块玉佩,乃是谢家开始正式跟平南王府议亲后,顾长平送给谢青灵的,如玉一看,就明白了谢青灵的心思。她一定是担心平南王府会因为谢紫嫣而瞧不上谢府,从而反悔她跟顾长平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