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小荷才露尖尖角,归时莲花开满塘。叶雨潇肩挎医箱,手挽包袱,望着刚从地平线上跃起的一轮红日,道:“这就要离开凉桐县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舍不得又何妨,随时可以回来。”欧阳晟迈着大步走来,接过了医箱和包袱。

    说得轻巧,熙朝交通不便,骑马太辛苦,乘车太慢,她只怕是再没时间再来了。叶雨潇笑了笑:“走吧。”

    欧阳晟与她并肩朝外走着,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记得你曾说过一句话,叫做计划没有变化快。”

    “怎么?”叶雨潇试图把包袱拿回来,为他分担一点重量,但被拒绝了。

    欧阳晟攥住她的手,以防她再抢包袱:“我是以姚鹰的身份来凉桐县的,本不愿暴露身份,谁曾想事与愿违,还是让‘颍川侯’出了回风头。”

    幸亏他及时传了消息回京城,不然京城一个“颍川侯”,凉桐县一个“颍川侯”,非得惹出大事来不可。

    叶雨潇不知他有“影子”,没有多想,只是“幸灾乐祸”:“你扮了一回姚鹰,就给他领了个媳妇回去,当心被打。”

    “他缺的就是媳妇,该当谢我才对,为何要打我?”欧阳晟不以为意。

    叶雨潇开过玩笑,正经了起来:“我跟你说句话,你得记在心里——这门亲事,倘若姚鹰不乐意,千万不要勉强,我另给戴姑娘寻门好亲便是。”

    虽然事儿是欧阳晟整出来的,但毕竟是为了救她的命,她得一管到底。

    姚鹰敢不同意?欧阳晟不认为这是个问题。但他知道,在婚姻这件事上,叶雨潇一贯是把情放在前头的,于是没有多说,很干脆地应了她。

    两人闲聊着,走到了小道尽头。

    远远儿地,叶雨潇瞧见了顾衡等人的背影,他们全挤在一处,头朝着同一个方向,不知在看些什么。

    “你们怎么不先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