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勺在听到张春山的菜比自个儿的菜卖的好时,脸色便是一沉,随后每听肖万德说一句,这脸色便阴沉一分,直到肖万德说到方怀仁乐见其成时,内心的愤怒最终喷涌而出,眼睛都气的通红。
当真是人走茶凉,这离了月满楼不过短短几日的工夫,月满楼上下便是都将他视若死敌,就连方怀仁对他都没有半分的情意,力捧旁人妄图将他踩进泥中。
吴大勺愤怒之余,更多的是伤感,伤感人情凉薄,伤感世事无常。
肖万德说了这番话之后,眼瞅着吴大勺的脸色越发铁青,最终黑的如同锅底一般,便晓得自个儿的这番话起了莫大的作用,也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适时的住了口,反而劝说起来:“不过就是宵小之辈,鼠目寸光罢了,你也别往心里头去,在我肖万德心里头,你吴大勺是响当当的掌勺大厨,是咱们清水镇一顶一的大厨,再无人可及!”
“至于月满楼那些人的行径,你也别往心里头去,眼前之事到是也看清了那些人的丑恶嘴脸,到是也证明你当日离开月满楼时英明之举,因而你也不必愤怒,更不必伤感,到是应该庆幸才对。”肖万德语重心长,轻拍了拍吴大勺的肩膀。
吴大勺略扬了扬头,将心中的落寞尽数都掩在了眼皮子底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似乎这口气将所有的烦闷与苦楚都甩了出去,吴大勺这才抬了头,道:“肖掌柜言之有理。”
“只是眼下这张春山与月满楼着实太嚣张了一些,不给他们些颜色瞧瞧他们是不知晓天高地厚了,而且此事事关你的脸面,我也是气愤难当。这样,为了给你出气,这几日咱们德顺楼的菜价再降一成,我便拼了这老本,也要为你讨回公道,看看谁还敢再轻视你分毫!”肖万德大声说道,颇有义薄云天之感。
吴大勺顿时感动不已,对肖万德连连拱手:“肖掌柜当真是重情重义,如此深情厚谊,我吴大勺没齿难忘,往后必定尽心尽力为德顺楼效力。”
“好!”肖万德连连拍了好几下巴掌,道:“那这几日还要烦劳你试着多做几样新菜式出来,
“肖掌柜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吴大勺猛地拍了拍胸口,打下了包票。
见吴大勺这般,肖万德笑了又笑。
又说了一阵子的话,吴大勺以灶上还有菜要做为由,起身告辞,肖万德自然是不阻拦,但是起身将吴大勺亲自送到了门外头。
吴大勺自然又是十分感动。
送走了吴大勺,肖万德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将茶几上的花生剥了一粒来,扔进了口中,边嚼边哼起了小曲,十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