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在霸总里,此时的易晓应该不悦地眯起眼,钳住蒋祁年的下巴,用低沉的嗓音说:“宝贝,在我怀里,你可以没有负担地做任何想做的事,包括哭泣。”
要再换成青春疼痛文学,校霸易晓应该借着沙发靠背一个壁咚圈住蒋祁年,霸道地吻去他的眼泪,再不许他为了别人而哭。
但现实中,易晓只是温柔而克制地亲了亲蒋祁年的发顶,选择尊重他的想法,轻声应道:“嗯,最后一次了,我们年年向来说到做到。”
“先坐起来吧,这么趴久了闷着会头晕。”
“好。”蒋祁年乖乖坐直,接过易晓的递来的纸巾将脸擦干净。
易晓拿回被擦得湿漉漉的纸巾,微微弯腰把它丢进垃圾桶,又抽出一张新的拉过蒋祁年的手认真擦拭。
等把蒋祁年重新收拾成干干净净的小宝贝,易晓才满意地停下手,露出一个和他外表完全不符的非常老母亲式的微笑,给这份非常细致体贴的照顾收了个尾。
他做这种照顾人的事来惊人得熟练,力道也是恰到好处,几乎是一动手就下意识地做完了整个流程,周到得像是在照顾病人或者是小孩子。
而他也确实是这么练出来的。
易母生病的时候,因为生活拮据请不起护工,易晓只能尽量抽时间全程陪床照顾,刚开始确实有些笨手笨脚,但慢慢就学会了。再后来,对他照顾有加的周叔生病的时候,相当于半个儿子的易晓也在病床前照顾了他一个月,彻底成了熟手。
因此,习惯了照顾人的易晓做这种事几乎是肌肉反应一样的流畅自然,而且也不会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反倒是蒋祁年耳根发热,被易晓这套贴心的服务整得有些不好意思,又羞又尬,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恨不得缩成个球滚去没人的地方冷静一下。
他刚刚才在李德那里长大了一把,结果转头就没出息地窝在易晓怀里偷偷哭,这本来已经够丢人的了,哭完了又被易晓当成像小孩一样照顾了一套,他不要面子的吗!
但说是这样说,有谁会介意喜欢的人对自己特别好呢?
当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