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几不可察,但好在她察觉到了。这便是说,严肃还活着。江月晚顿时松了一口气,那慌乱的心似乎也定了一些。
江月晚给严肃喂了一颗药,护住他的心脉,接着把自己仅有的一丝内力输进了他身体里,帮他驱一驱寒气,然后开始检查起他身体各处的伤。
严肃身上的伤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几处肋骨断裂,小腿骨折,腹部有断枝插入,就连心脉附近也有,但幸运的是,那些断枝本来应该会插进严肃心脏部位的,可刚好北冥神教的教主令被严肃放了那处,江月晚是摸到了他胸口的令牌才知道的。
从那么高的悬崖坠落,即便再细小的树枝,那杀伤力也是致命的。江月晚翻看那教主令牌,已然变了形,很显然是帮他抵挡了致命的一次冲击。想不到两人随意取的令牌竟然救了他一命。
不过即便如此,严肃的伤仍然不容乐观。江月晚一丝不敢懈怠,先是升了火在一旁,然后找了一个有些凹的石块,架在火上,取了些寒潭水来烧,同时小心的撕开严肃被血肉糊在一起的衣物,待水烧暖了,才接过来给严肃清洗伤口。
江月晚仔细的帮严肃接骨、处理外伤。她现今身上的药不多,也没有什么条件,所以把里衫脱了,撕成干净的布条帮严肃包扎。好不容易把外伤都处理好了,江月晚也几近虚脱。望了一眼严肃,他的嘴唇干涸,江月晚又用树叶接了暖水放到严肃嘴边,捏开了他的嘴巴,缓缓的往里灌。做完这一切后,江月晚瘫在了地上。
其实江月晚身上也有伤,但相比起严肃的奄奄一息,她的伤根本算不得什么。休息了一阵,江月晚到了寒潭边,去寻些鱼烤来吃。毕竟人是铁饭是钢,折腾了一整天,若再不进食,她可抵不住。
这寒潭水虽凛冽,但鱼却不少,而且很肥美。江月晚一会儿便打了两条回来,架着一条在火上烤了,不一会儿便飘出了香味。严肃此刻肯定是吃不了东西的,于是江月晚将另一条和了些潭水放在那石块上煮了。等江月晚吃好后,那鱼汤也做好了。
江月晚又用树叶接了鱼汤喂给严肃,可严肃却不能主动吞咽。之前喂水给他,能进一些润润喉便好,但严肃也一整天未进食,不吃些东西,于身体恢复不利。想了想,江月晚将鱼汤灌进了自己口中,一只手撬开了严肃的嘴,另一只手覆在了严肃的喉部,畅通他的食道,接着嘴对嘴的将鱼汤送进了严肃口中。如此接连的喂了几口,江月晚才停了下来。
密林里到了晚间,愈见阴冷,江月晚把火烧旺了些,伸手把住严肃的脉,发现气息还是很微弱。唉,她也不敢保证严肃能不能挨过去。
江月晚不敢休息,时时的注意着严肃身体情况。到了半夜,严肃发起烧来,江月晚把身上最后一颗固本的药丸喂进了严肃嘴里,又烧了热水,一遍一遍的擦拭严肃的身体,尽量帮他把烧热褪下去,整整一晚,一刻都没停过。
第二天日头当起,严肃的的体温终于稳了下来。天气暖了些,江月晚实在是太困了,倚在旁边的树干上眯起了眼睛,可眯着眯着就睡着了。
江月晚突然感觉到耳边一阵暗器飞过的声音,突然就惊醒了。一睁眼,竟然看见自己的脚下躺着一条剧毒的赤练蛇。而那蛇的七寸被钉上了一个飞镖。
江月晚有些后怕,自己完全没察觉到这蛇,若是睡梦中被咬上一口,怕是命都要交代了,她抬头往前望去,却见白狐踩着落叶慢慢的走了过来。
“你怎么找到这里了?”她走的时候,没有刻意隐匿气息,白狐应是知道的。但他居然找到了崖底,却令她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