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养过一只会说话的小狐狸,你也会说话吗?呵,你恐是等我死了好分食我的骨肉吧。村民都说黑猫是为不祥,原来白猫亦是吗?”

    璧琉趴在墙角,蔫不拉几地垂着尾巴,忍受房内刺鼻的药味与难闻的霉味,怜悯地回了他一声“喵”。

    谁要吃你的骨肉,又臭又烂。

    病书生看着他,慢慢笑了:“也罢,有你陪着我也算走得不孤单,这肉身予你口舌又如何。”

    说不到两句他便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衣衫见红,额冒冷汗。待到咳声渐停,病书生喘息着躺回床上,嘴里重新说起胡话来。

    “我以前养过一只会说话的小狐狸……”

    声音渐弱渐微,后面的话听不见了,璧琉竖起耳朵耐心等了半晌,才跳到床头伸出前爪为书生合上微睁的眼帘。

    人死如灯灭,只求你这点余热能帮我完成心愿了。

    做完这件事璧琉便跳回墙角,继续漫长的等待,等到暮色四合,月上梢头,他几乎要放弃这具尸体的时候,屋内忽的刮起了阴风。

    阴测测,寒颤颤,透到了骨子里的森冷。

    璧琉却一下子来了精神,喜道:“你来了!”

    清砚并不理他,穿墙而过,径直走到床头,凝望书生片刻,从怀中取出半颗泛着莹莹绿光的元丹。

    饶是璧琉也不由愣住了:“妖丹?”

    “怎么,”清砚停下动作,终于施舍了他一个眼神,“你想夺去?”

    璧琉吐吐舌头:“蛇的元丹,我一个猫妖要来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