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咏絮醒来的时候温乾还睡得香甜,估计是昨晚上劈它的那一掌劈重了,好好的狐狸偏要在褡裢里偷听那些不该听的东西。
季宜年的事情尚未解决,还得去看看,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她这个做司命的还要担责任。
果然,凡人什么的,真是麻烦啊。
随意穿了件衣裳,去楼下吃完热乎乎的阳春面,苏咏絮就要开始一天的行程了。
那院子里还是那般冷清,这地下做肥料泥销骨的亡魂早就去奔着投胎去了,院子里的浊气也散了大半。
小书童还在倚着门框睡得香甜,就连被露水打湿了青色的衣裳也不自知,身边的小蒲扇还攥在手里,药炉上炊烟袅袅。
苏咏絮是翻墙进来的,落地的时候脚步也轻,没有吵到睡觉的书元。
提了裙摆跨过潮湿的门槛,屋子里烧着暖暖的地龙,还燃了凝神的香,拨开纱幔,床上的人还在昏睡,与往日不同,原本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已经红润起来,现下估计行走是没问题了。
也算是做了一桩好事。
苏咏絮悠悠叹了口气。
“吱呀”一声,木门似乎被推开,苏咏絮赶紧一脚把书元踹醒,力度不大,但足以让书元醒来,就见着他揉了揉眼睛,眼中的雾气还没有散,一脸茫然地看着苏咏絮,刚想开口余光就看见将进院子的季从人,吓得三魂失了六魄,赶紧爬起来。
那人也看见了在院子里站着的苏咏絮,想来这院子已经许久没有生人前来,不知这位姑娘是做何的。
“你是……”季从人只觉着这姑娘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但又记不太清了。
“民女苏咏絮,拜见大人。“苏咏絮恭敬欠身一礼,垂了眼眸,一副软糯的模样,但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想了一下季从人当年的模样。
虽说是季康为的身子,但这许久不见,胡子倒没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