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迎柳此次出门身边确然没有带人。
养父母为了缓轻药馆的压力,这几日天不亮便会去附近的山上挖草药补计。
陆果则去药馆盯着门,以防贼人再次去药馆偷药材。
而她和刘辅亦从小一起长大,又曾和他定过娃娃亲,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因此季迎柳打心底里信任刘辅亦,以致于当刘辅亦从街上给买混了春~药的杏仁茶喝,她都没对他起一丝疑心。
可许是她在沈府朝不保夕的日子令自己戒备心增强不少,于是,她虽接了刘辅亦给的杏仁茶,却还是多留个心眼,只喝了几口便寻故放下,因此,这才在入刘宅不久察觉到异样时,本该药性发作的她,头脑尚存几分清醒。
“晚晚,你先把簪子放下,我们有话好好说。”卧房中,刘辅亦一脸焦灼的盯着靠着床榻内侧墙壁用簪子戳着颈子动脉,对他一脸戒备的季迎柳急声道。
在此之前,季迎柳再想不到平日对她温柔有礼的刘辅亦,为了逼她嫁给他,竟对她使出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她浑身绵~软无力,用力咬着舌尖用痛意令自己不至于心智迷乱,攥紧手中发簪,嘴里喘着粗气:“放我走。”
两人这般对峙已将近一个时辰。
刘辅亦透着焦灼的眸子渐变冰冷。
他似耐心告罄,抿紧唇疾步上前就要夺她手中发簪。
季迎柳杏面倏然一白,忙挪动身子朝后退了退,并将手中簪子朝颈子送了送,霎时一串血珠从颈子里冒出来,染红了她雪白衣襟。
如一把利刃戳在他心头上,刘辅亦大惊失色,忙驻足伸手制止她:“我不去,你别伤害自己。”
季迎柳体力渐变不止,颈子上的伤口如千万虫蚁啃咬,从剧痛渐变酥~麻没了知觉,她喘口气。声音沙哑的重复道:“我不要房契了,放我走。”
刘辅亦眸底激涌上一层血色,他愤恨的攥紧垂于双~腿外侧的拳头,如困兽般胸口急速起伏,愤怒的仿佛下一瞬便会扑过来撕咬她。
季迎柳惊惧害怕,可却无计可施,只一个劲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冷冷的盯着他,和他无声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