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抱怨,兆惠这才抬眸,映入他眼帘的,是眉心轻拧,樱唇微嘟的一张脸,她那低垂的羽睫似是不堪委屈的重负而轻颤着,那情状,好似他负了她一般,可兆惠却觉得自个儿没做什么对不住她的事,她何至于如此?
“你向来不喜约束,一个人过得不是挺自在吗?为何要我回去陪你?”
她是不喜约束,可也会无聊的啊!“你在外当值,过得充实,我在娘家时还能找额娘和兄弟姐妹们打发光阴,嫁到你家之后,我能找谁?
你那位继母看我不惯,她虽有个女儿,我却不便去找,你白天不在,晚上也不过来陪我说话,我整日的闷在屋里,都快闷坏了。”
“你可以去找岩儿,你们不是聊得挺投机吗?”
他居然好意思推给三弟?蓝瑾登时火大,气呼呼的瞪他一眼,扬脸道:“那我不如嫁给他好了,我嫁给你干嘛呀?不想圆房,还不想陪我说话,我要你这个丈夫有何用?”
来的时候她的心态还算正常,这会子一喝醉,她越想越觉得委屈,懒得再去与他理论,蓝瑾直白询问,
“兆惠,你老实说,是不是很讨厌我,不想看见我,不想跟我说话,所以才故意躲着我?若我真的这么惹人嫌,那我往后再不会打搅你,绝不再跟你多说一句废话。”
他讨厌她吗?兆惠扪心自问,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居然还不吭声?因为实话太伤人,所以他才不愿明言吗?
沉默,往往是最刺痛人心的答案。
蓝瑾神色顿黯,突然觉得自个儿问这种问题好没意思,不想理就是不想理,否则他也不至于三日都不回寝房,明摆着的事,何须多问?
兆岩的主意是好的,但事实
证明,太过主动并非什么好事。
一向乐观的蓝瑾突然就失去了要去解决问题的勇气,其实他睡哪儿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一个人睡大床不香吗?为何偏要跟人挤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