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但是眼睛里的神采却很欢快,这是个简单可爱的年轻姑娘。
裴湘并不觉得那位医生的医术有多高明,否则的话,原身就不会病逝了。
“索菲,罗切斯特先生的病好些了吗?”
“我不清楚,瓦伦小姐。”
索菲一边给裴湘编辫子,一边答道:
“我今天早上出去的时候,没有碰到艾伯特先生,就没有打听到罗切斯特先生的病情。不过呀,我觉得他肯定好多了,罗切斯特先生一向精力充沛,肯定能战胜病魔的。”
裴湘点了点头,她又和索菲说了一些话,之后就表现出一副蔫蔫的样子。索菲见她没有什么精神头儿,就不再继续聊天了,而是轻声哼起了一首法国乡村小调。
又过了一会儿,索菲去给裴湘取早餐,独留裴湘一人在房间内。
裴湘汇总了一下从保姆索菲那里得到的消息,再一次清晰地意识到,那位罗彻斯特先生确实不太重视原身,大概……也真的认为原身不是他的后代。
否则的话,他就不该让原身一个七岁孩童跟着保姆住在远离头等舱的地方,也不会在保姆索菲生病后,想不起临时雇用新的女仆来照顾病人。
——即便他想不起来,跟在身边的男仆艾伯特也该提醒的。
但是,若说他对阿黛勒·瓦伦非常不上心吧,也不对。
他能在塞莉纳·瓦伦离开后承担起照顾阿黛勒的责任,并把她带回英格兰家乡,就说明他是想给这个小姑娘一个好的未来的。
而且,他在给阿黛勒·瓦伦添置衣物玩具的时候,从来不吝惜钱财。那些绸缎裙子、呢子外套、羊皮小靴子和陶瓷烧制的精致小玩偶,哪一样都不便宜,加起来甚至比雇佣一个女仆要贵得多。
——倒是个挺矛盾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