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之前,罗切斯特让费尔法克斯太太通知桑菲尔德宅中的所有人,裴湘从今以后就是“阿黛勒·杜兰”小姐了。
“阿黛勒·杜兰”的亲生父母是来自法国的杜兰夫妇。他们二人同罗切斯特相识于西印度群岛,之后又因染病而不幸早逝。于是,出于友情的考量,罗切斯特先生收养了杜兰夫妇的遗孤。
“之前因为一些手续上的问题,阿黛勒跟着照顾她的法国女人暂时姓了瓦伦。如今,我带她返回不列颠,决定让她在英格兰的秀美风景中长大成人,并接受英国淑女的正统教育,所以,阿黛勒的身份就该明确一下。”
费尔法克斯太太很满意裴湘拥有了一个无可指摘的清白身份,她假装从来没有发现任何不合理的地方,高高兴兴地说道:
“好的,罗切斯特先生,我会把这件事告知简·爱小姐和庄园内的所有仆人的,请您放心。”
罗切斯特微微颔首,没有再多说什么。
裴湘注意到监护人的眉宇间藏着疲惫,不愿意留下来继续打扰他,便趁着费尔法克斯太太转身离开的时机,同样起身告辞。
一出门,她就追在管家太太的身后,叽叽喳喳地询问晚餐的主菜和甜品。
当小姑娘雀跃的话语和老太太慈祥的嗓音渐渐远去后,房间里一下子就冷清了不少。被留下的罗切斯特哼笑了一声,他揉了揉太阳穴,稍稍休息了片刻。
深夜,裴湘带着自制的针灸工具和简单药剂爬上了三楼,准确地摸索到了看管伯莎·梅森的房间外面。
她先掩住自己的口鼻,然后往格雷斯·普尔的房间喷洒了一些有麻醉作用的气体,让这位看守人陷入了彻底的沉眠当中。
又过了一会儿,裴湘走进看守人的卧房,仔细观察起里面的布局来。
单人床、两把椅子、方型木桌和一个双开门衣柜,乍一看,这是一间非常普通的房间,但仔细观察几眼就会发现,在这个普通房间的墙壁上,还留有一扇紧紧关着的小门。
裴湘轻手轻脚地靠近小门,那扇门里面传来窸窸窣窣走动的声音,间或响起一两声的低沉怪笑,在这万籁寂静的深夜里显得尤为怪异。
侧耳聆听了片刻后,裴湘重新走到格雷斯·普尔的身旁,从她的床头上取走了开门的钥匙,然后,她慢慢打开了小门上的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