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堡,堡主府邸,夜深时分。
这一座华丽的府邸庄园,再不复往时的繁华富贵,几乎所有的家丁都被古星河“感召”而加入军队,在这一刻的飞云堡,终于有史以来第一次做到全民皆兵。在过往的无数岁月中,飞云堡内从不缺乏家丁和女侍,然而当古星河将所有的晶石收刮之后,这一座府邸如同它的主人一般,迅疾萧条冷清。[]
神情沮丧的轩辕默,颓废的坐在黄金铸就而成的金座上,平静光滑的地面映照出他似哭还笑的面容,仿佛天空在这一刻已然倾塌。此时的他,再不去管门外的征战是胜是负,即便这一场战争胜利了!也仅仅是中州帝国的胜利,是中军统帅古星河的胜利,而不是他飞云堡堡主轩辕默的胜利。
“完了!完了……”他喃喃自语,如哭似泣,飞云堡数千年来的基业,那价值何止连城的晶石巨宝,在那一刻陡然全部变幻为虚无,纵然古星河为他留下了小半个仓库的晶石,但又能有什么用处呢?只不过让他苟延残喘、成为他人眼中的笑话罢了!
“怎么了?堡主可是心有不甘?”一道厚重沉稳的声音,蓦然响彻在他的耳畔,将他惊醒,猛然抬头看去,一个身躯高大的壮汉,此时正健步朝自己行来,在光线的反射下他竟看不清那汉子是谁,只得站起身子努力看去,却蓦然一惊,失声呼道:“燕铁塔!你!你怎么来到这里来了?!”他明明记得古星河将燕铁塔元力封住,将他软禁在某间偏僻的客厅之中,却不料他如何能够逃开那重重眼线,竟然能够只身来到这里。
燕铁塔大喇喇的坐在一侧的檀木太师椅上,提起茶壶倒了杯清茶,也不去管冷热,端起来猛饮了几口,大笑说道:“轩辕堡主,听说你的家底都被那古星河倒腾干净了,是也不是?”他话语中虽是疑问,却毫无疑问的意思,显然是早已经明白了这座府邸所发生的事情了!
轩辕默被他说中心事,却佯装冷冰冰开口说道:“哼!燕大将军,我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来多管,如今的你早已经自顾不暇,只要我在这里高呼一声,只怕下一刻你就要再度沦为阶下囚了!”
燕铁塔哈哈大笑道:“我本就是阶下囚的身份,又何惧再度成为阶下囚,那古星河大宗师早已经在我身上下了禁制,只要我走出这座庄园半步,便立即会被他知晓。再说,纵然我能走的除去,又能够怎么样?他以大神通的手法将这整座城池封闭得有如金城,且不说我如今毫无内力,就是恢复了融汇八品的实力,也无法将那一层又一层的结界破坏的。不过,轩辕堡主,若是你一声大喊,他忽然发现我和你共处一室,却不知他会如何去想?”
轩辕默脸色瞬间苍白,颓然倒退一步,伸手指着燕铁塔,颤声说道:“你,你……”他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蓦然又想到眼前这人在西北乃是头一号杀人恶魔,死在他手中的人不知有几千几百,竟是惊吓得踉跄后退一步,颓然坐倒金座之上。
燕铁塔放下手中茶碗,微笑着站起身子哈哈笑道:“轩辕堡主,切莫惊骇,本大将军如今元力全无,是无法将你怎么样的!我此次冒着生命的危险潜到这处,所为的是与你谈一桩生意,却不知堡主愿意否?”
“谈生意?”轩辕默怔怔得看着燕铁塔的脸庞,疑惑问道:“什么生意?我和你又哪里会有生意好谈?”他隐隐间已经猜到燕铁塔所谓的“生意”是何意思,但却又不敢十分的肯定。
燕铁塔哈哈笑道:“堡主果然是聪明人,只从燕某的只言片语中,便已经猜测出燕某的来意,堡主真乃神人也!”燕铁塔一直紧紧观察着轩辕默的神情变化,此时见他脸色变了几变,便已然猜测出他定是心中有所惊疑,却又不能十分之肯定。
轩辕默面色剧变,怒声说道:“我乃帝国皇室所属,我飞云堡乃是帝国忠心耿耿的臣子,你休想动什么歪脑筋!不论你说得如何天花乱坠,我却是绝不会答应你的!”
燕铁塔叹了一声气,缓缓摇头坐了下来,叹道:“堡主,你又何必这么执迷不悟?中州帝国统治者浩瀚的疆域,已经足足将近九千年的岁月了!它的腐朽,它的残破,想必我不说你也是看得到了!纵然这摇摇欲坠的帝国,有像堡主你这样忠心耿耿的臣子,但却又能怎么样,任是始祖天神重现凡世间,怕是也无法阻止帝国的分裂破碎了!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像堡主你这样聪明的人,为何不为自己的未来谋一份出路?”
燕铁塔废了口舌无数,轩辕默却神色依旧沮丧,却又透着几分犹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