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月知道这是怀袖送太皇太后的寿诞礼物,不敢怠慢,应声下去亲自料理。这里涣秋伺候怀袖更衣梳妆。
”今日就穿那件梅粉色的银鼠滚边夹袄吧,舍利裘的那件太过素净,太后瞧见又不喜欢。”涣秋道。
怀袖因心中想着别的事,并未留心涣秋的话,便随意点了点头,涣秋去寻了出来,给怀袖穿扮妥当。
又挑选出一根蝶恋花的玫瑰金镶玉并一对芙蓉玉的耳坠儿为怀袖佩戴上,细细地打量片刻,见怀袖手腕上还空空的,略想了想,悄悄瞄了怀袖一眼,唇角牵出一丝笑。
涣秋拉开抽匣,由内取出一对玉镯,正要给怀袖戴时,翦月从外走了进来,回道:”姑娘叫预备的我都准备好了,姑娘这里若收拾妥当,便去瞧瞧,看还有不妥的没有。”
怀袖心中原本惦记着这事,听见翦月如此说,伸手接过涣秋手中的镯子匆忙戴在手腕上,站起身道:”走吧,咱们去瞧瞧。”说罢随着翦月一同向书房行去。
走进书房,就见书桌上端正摆放着三叠用红绒宣仔细包好的经文,怀袖又细瞧了一遍,见上面的缎带扎地十分精致,便知是翦月亲手所为。
缎带上所绣着的百多个寿字,皆用金线绣成,灿然辉煌,散发着洋洋喜气。
怀袖手指轻抚过那些寿字符,温和对身旁侍立的翦月含笑道:”绣的好生精致,也只有你能做出这般活计,这几日辛苦你了。”
翦月含笑道:”这是咱们这院子里的礼物,我尽一份心也是应该的,再者说,我的这点子辛苦算什么?比起你那夜夜撰抄经文的辛苦差远着呢。”
一切准备稳妥,怜碧来传话说已摆下早膳,怀袖便与翦月和怜碧同向前堂去了。
孝庄素喜安静,平日多半时间诵经礼佛,只逢年节才与皇上,亲王以及众贝子贝勒,嫔妃公主们热闹一回。
除此,即便是寿辰之日,皇上虽有心设宴操办庆贺,孝庄却执意不肯,只在吩咐下去,在慈宁宫内简单庆祝,且先颁布下懿旨,除非皇亲国戚,前朝众大臣一律不得去慈宁宫祝寿送礼。
孝庄自然知道那些大臣们每年所得俸禄有限,且又年节将近,使银子的地方渐增,尚或再加上她这一项,少不得需向旁处找补,因此,贪污敛财便由此生出来,便每年在生日前特颁懿旨以诫百官。
因此,孝庄寿辰这一日,除了几个常来往的亲王贝勒,其余人等不论王爷诰命,还是妃嫔贝勒,一律不留宴席,故而虽然来贺寿的依然络绎不绝,却也只是恭贺完便回去,有礼有序,并不喧哗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