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千翔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神态.轻声道:"我知你铜缸传音救回吴汉槎;也知你与容若宫内夜会欲奔天涯;还知万岁爷除夕夜留宿在你房中;更知你叩求皇上收回封妃诏而惹怒圣颜;本王还知道你此番之所以能出宫.只因放了那只思家的孔明灯.而引得天子顾眷……"
怀袖听他口述这桩桩件件历历往事.早已惊愣在当地.半晌才亲启樱唇问道:"宫内之事.王爷怎知道的如此详尽."
官千翔浅笑道:"甭管宫内宫外.只要是本王爷想知道的.就沒有打探不着的.尤其是对我在意的人."
官千翔语出如此直白.听在怀袖耳中不禁玉面飞霞.垂目低声道:"怀袖无福授受王爷之盛情……"
官千翔又牵出平日那副桀骜不羁的神态.笑道:"你有沒有福消受是本王爷说了算.我喜欢你是我的事.绝不给你增半点负累.我可不会要你在宫内痴痴的等着我.而后又兑一张沒银子的空头银票草草收场."
怀袖听他这么说.知道是在暗喻容若.
虽然此事如他所言.但听在怀袖耳朵里仍觉不舒服.忍不住回护辩解道:"谁都有各自的不得已.就算是王爷.也不见得凡事皆顺遂心意."
官千翔自然听出她为容若辩护.冷哂道:"哼.都这个时候了.你自身尚无着落.却还替着他人着想.跟我妹子一样.遇情便成了痴子."
"召羽对容大人早年间便心下暗许.这份痴然情愫.我亦是感佩至极."怀袖轻声道.
"哼.你只知其表.却不知纳兰明珠之所以会答应纳兰容若先纳妾再与召羽拜堂.那是召羽亲自登门求的.若非如此.他明府若敢如此行事.我阿玛早踏平了他的宰相府."
官千翔说至此.言谈神态激动异常.显然对容若分外不满.
怀袖也一时无语.只惊愣在当地.努力消化这如惊雷般的讯息.
原來官召羽所承载的苦楚.甚至比她更甚.这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事.唯有当事者自知个中滋味.
她尚得过容若之情.而官召羽呢.她只得其人都不能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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