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袖的目光转而看了银铃儿一眼稍稍抬了抬下巴,银铃儿立刻会意,将马蹄酥奉在老妇手里:“婆婆,这是咱们孝敬您的糕点,听叔父说,您最喜欢这个。”
老妇伸手一掂那包酥,笑了:“果然是小殷子的内侄女,这么些年,就数他最孝顺,也只有他还记得我这老太婆最喜欢吃马蹄酥。”
收下了马蹄酥,老妇转身向院子里走,怀袖令张保等其余随侍在外头等着,只与银铃儿俩人进入院中。
向里头走的时候,银铃儿笑着与老妇打听:“婆婆,这些年爷爷的身子骨可好?”
老妇听银铃儿这么问,撇了撇嘴:“哼!好着呢,神仙死了他也死不了!”
怀袖闻言,不禁扑哧笑出了声,听银铃儿继续道:“爷爷身子硬朗也是您的福气呀,至少有个人做伴儿。”
老妇却撅着嘴道:“谁稀罕跟他作伴,要不是这死老头子认得药,我老婆子早就弄二两雷公藤送他去西天啦!”
怀袖听见老药怪身子硬朗,便放了心,却实在憋不住笑,轻轻扯了扯银铃儿的衣袖,悄声在她耳侧道:“这二老还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怀袖话刚说完,银铃儿还来不及开口,就听老妇嗔道:“丫头,你把那个‘欢喜’去了,我同这老头子就是冤家,一辈子从来没欢喜过!”
怀袖知道这盲眼老太耳朵极好,却没想到她与银铃儿的耳语她竟然也听得这般清晰,与银铃儿对视一眼,两人皆憋不住笑起来。
老妇将两人让入院中,便不再理会她俩个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怀袖和银铃儿双双站在老药怪的门前,却突然没来由地有些紧张。
银铃儿轻轻敲了两下门,里头没声音,又敲了几下,过了片刻,里头隐隐传出来两声咳嗽,却并未叫她俩进去。
银铃儿与怀袖对视一眼,怀袖轻轻点了下头,银铃儿便伸手将门轻轻地推了开来。
房间里很暖和,传出来清幽幽的不知名的药香,主仆俩向房内看了一眼,只见房中央的生铁炉子里,有炭火噼啪作响,窗边放着一张铺着厚毛毡的躺椅,一个银白须髯的瘦小老头正躺在上面,边晒太阳边打瞌睡。
银铃儿正欲上前唤醒老人,却被怀袖制止,轻轻摇了摇头,便静静地在房中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