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蓦然回眸。见被一个书童扯出了衣袖。登时脸色微窘。就要抽回手。却见那书童竟然唤出了自己的名字。
沈婉惊诧之余。眸光略过书童的耳际。发现上面竟然留着耳孔。再仔细打量眼前书童的眉眼。
只见其眉目如画。清雅如莲。沈婉惊愣地微张着嘴。一时竟说不出话來。
怀袖心知她已经认出了自己。轻轻试了试眼眶中打转儿的泪。勉强牵出笑靥。轻轻点了下头。
沈婉恍惚间才回过神來。款款低身便要拜。却被怀袖一把拉住。将她带至旁边沒人的巷子里。
怀袖低声道:“我眼下这样的打扮。你也不必多礼了。被旁人瞧见了反不好。”
沈婉轻轻点头道:“原來方才唤我入内弹琴的竟然是你。我竟丝毫未留意。实在是……”
怀袖听她言辞轻叹。忍不住去握她的手。才发现沈婉的手枯瘦的厉害。几乎只剩肉皮包着骨头了。不禁问:“容若滨后。你就这么独自过活么。”
沈婉点头:“奴婢只想守着他。故不忍离开南归。”
怀袖心中一紧。又险些被勾下泪來。她心知容若最后的那段日子。亏有沈婉陪伴照应。才得了几日安稳。
可她毕竟是贱籍。明府是肯定回不去的。当初明珠便不让她进门。现下容若沒了。她更无处安身。
怀袖瞧着沈婉心疼。忍不住开口道:“你若是为着生活所迫。我可修书一封给我二姐。第一时间更新也免得你遭这份儿罪。”
沈婉轻轻摇头:“我只盼着如眼前这般安稳度日。闷了就去坟上瞧瞧他。也算是我与他的造化一场。”
怀袖听她这么说。心中对眼前这位外表柔弱却又性情刚烈的女子暗生敬服。又思及她当日去兵部尚书府寻自己时说的那番话。心中更不是滋味。
由荷包里取出两锭整块的银子。塞在沈婉手中。怀袖柔声道:“这些钱。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够你盘桓一阵子生活。你先用着。切莫再如此抛头露面于人前。他日我自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