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冽嗤了声,反问:“她就是一小孩儿啊,不把她当小孩儿当什么?”
“女人。”
秦松言补充道:“一个喜欢你的女人。”
程冽下意识想反驳,可是话到嘴边,忽的一顿。
江窈早就不是小孩儿了,是他一直把她当成后辈。
如果不把江窈当小孩子看待,而是看成和他平等的、喜欢他的女人,那他是什么感觉?
见程冽没有说话,秦松言循循善诱:“我问你,如果她跟别人谈恋爱了,你是什么想法?”
难过?生气?还是吃醋?
总归不可能无动于衷。
程冽垂了下眸,声音冷淡起来:“你可以理解为是老父亲看到女儿早恋的那种生气。”
“你在掩饰,”秦松言笑了,戳穿他,“江窈可早满十八了,不算早恋了。”
被秦松言指出来关键所在,程冽脑子一下子有些乱,丢下一句“爱信不信”,赶紧挂了电话。
他躺在床上,难得的又失眠了。脑子里走马观花地回忆起和江窈相处的种种场景,最早见她时她化着浓妆,带着一辆比她腰都高的机车来改装,没多久就摔断了腿。因为他不肯给她修车,江窈一直缠着他捣乱。
挺烦人的一小孩儿,可是有时候,她做出来的一些事,又挺让他感动的。
三年前,他退役回临城开了这家修车店,随后几年一直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生活平静无波,算不上好,但也不坏,日子仿佛一眼能看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