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自已斟了一杯酒。接着道:“后来,一天。他再也没有来过,给我送食盒的换成了一个年轻的小太监。小太监一心想往上爬,自然是不上心。”
他瞥了程昱一眼,“其实若是一辈子这么无知无觉的过下去也挺好的,没有见过光,便以为世界一直都是这样的。可那日,锦书不知道怎么跑到那儿,我便得知一个天大的秘密。原来那个受尽爱宠的皇子,与我长得一模一样。”
他苦笑:“明明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就因为他比我早出生一会儿。便就一个天,一个地。”
程昱见他身体微抖,克制想要安抚他的冲动。
皇家虽说双子不吉,可若是不想坐那个位置,两兄弟都封王也是未尝不可。可若是想要坐上那个皇位,兄弟二人,必定有一人永远活在黑暗之中。
“那一日,我饿的实在是受不了。趁着那小太监不在,溜了出去。迎面便撞到一个人的怀里,那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后那个受尽荣宠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忽然问我,想不想去见见母亲,祖母?在我点头的当天夜里,宫里头便着了火。”
程昱心中微动:“是赵玉知!”
话说出口,程昱便立即察觉不对。赵玉知那时才十几岁,没有这么大的胆量,是太后!
“我那日没有被火烧死,而是被人毁了嗓子,用一卷草席丢到宫外。遇到了师父。你知道师父为什么一直在关外,不敢回来吗。”
“我以为将我救出水火的那个人,其实是我母亲放在我身边监视着我,在某一日用我的命为她的宝贝儿子换命!”
程昱忽然想到,离魂那日。原本的那个赵玉知一直在询问他在外的生活经历,想必也只是想从他口中得知,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活得怎么样。
温铭那日对他所说,相处十年之人也不可尽信。他本以为说的是风宁平,现在看来,他是暗指小柱子。
程昱道:“所以那日,温铭便将山匪驱上山,为的便是掩人耳目,毁坏证据。”
他闭了闭眼,眼前又仿佛出现豆子的笑脸,听到了他的笑声。
赵玉知拿起桌子上的虎符,交到程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