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只觉得这人的声音甚是耳熟,抬头一看,正是昨日里与那叫陆峻的书生扭打在一起的陈青。

    陈青脸上还有些淤青,不过很细心用粉给遮上了。若不是程昱记得他昨日里被裴子府带走,仔细观看他的面部,也看不出来什么端倪。他本来还要打算问一下风宁平两人的状况,现在看到陈青这个模样,料想两人应该都被放了出来。

    陈青待看清来人时,虽认出是温川,依着他平日的性子,肯定也只会躲在风宁平背后骂骂温家而已。但昨日他被裴子府带走,吃了不少亏。回到家时,又被父亲大骂一顿。本就在气头上,刚才又一心想把玉面公子灌醉,喝了不少的酒。

    原本看到温川时酒醒了大半的陈青,想到自己一走,屋子坐的那位公子,就要落到这位温川的手里。酒气立刻又被冲上了头,哼温家了不起,这天下是姓赵,又不是姓温,走到哪儿都是自己有理。

    “温家老二有什么了不起,当初要不是程怀素不愿意进宫,哪里轮得到卖胭脂的温家得了富贵!”

    程昱不禁抚额,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他听到这样的话了。不过,这毕竟都是坊间传闻。这种话在宣帝活着的时候是没人敢讲的,但如今老皇帝一死,他当年的破事都被扒了出来。

    程昱手被人轻轻一握,看向赵锦书。却见赵锦书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一把瓜子放到他手里。

    “哥哥有好戏看了!”

    程昱奇道:“你是从哪里拿出的瓜子!”

    “就是哥哥来的时候给我买的,我一直装在身上,现在给哥哥解解闷!”

    离魂前,身上所带东西,在离魂后也能为已所用。就比如说现在他磕着瓜子。要是他们不是用自己身上带的东西,而是随便拿一把瓜子。众人便会看到瓜子自己从盘子里来,然后自己被剥壳。那副情景实在是可怖。也幸上次在李府拿画时是深更半夜,街上无人。不然,众人便会看一副画自己飘走。

    温家人最听不得的就是这句话,温川当即大怒,手一挥。便有几个小厮上前,将陈青打得鼻青脸肿。

    商老板到底怕在会仙居出了事,连忙拉着温川的衣角。

    “温公子,教训他一下,让他长长记性,不必如此动怒!”

    温川是在京城横着走的,陈青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难堪。又如何肯定听,一阵“砰砰磅磅”之后。眼见陈青已经被打得一动不动。温川才止住众位家仆。